。 “老身姓苗,夫家姓沈,一直随夫姓,老头子名沈三德,今年十九岁。儿子出生后给取名小四。后来儿子读了书,识字之后,自己改了名字,叫沈昭。我和老头子不懂意思,他就给我们解释,说昭是光耀门楣,显耀祖宗的意思。”老妇人笑得眉眼都是亮的,笑呵呵地道:“我们家祖宗好几代一直生活在这里,以前我家是猎户人家,住在后山,他爹一次砍柴遇到了老虎,被我父亲救了,后来我爹见他爹老实,就将我嫁给了他爹,几辈子都是穷人大字不识,如今不想生了这么一个想要读书光耀祖宗的孩子,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原来十九岁了,没娶妻吗?”云浅月想着这时代一般十九岁的男子都娶亲了。 “没有,西院有一家姑娘喜欢他,但是他没那心思,一心读书,想要出落出去。三年前天圣京有科考,但是我们不放心他,给拦下了。今年天圣的皇上驾崩了,据说摄政王掌权,不知道还能不能延续科考。”老妇人道:“这三年他更卖力地读书,我和他爹也有些后悔当年拦着,孩子想要去闯荡,我们就该让他去,但奈何我们家就他一根独苗,实在舍不得,天圣京城距离这里这么远,路上出现个什么好歹,还不要了我和他爹老命?” “今年的科考至今还没有音讯,也不知道会不会开。我想应该会的,三年一科考,是古制,摄政王掌权,应该也不会废除,还是会延续的,不过天圣京城事情颇多,可能会推迟而已。”云浅月道。 “若是开科考的话,我们怕是也拦不住他了。”老妇人闻言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男儿有志是好事儿!”云浅月笑道。 “是啊,我老婆子虽然不识文断字,但这个道理也明白,就是太担心。”老妇人道。 “大娘,我有一点儿不懂,您说几代一直住在这里,也就是南疆人士了,为何您儿子舍近求远?不去南疆京城应个一官半职?”云浅月疑惑地问。 “哎,若是他去南疆京城,我和老头子便也不拦着了,可惜他仰慕景世子,非天圣不去。说南疆是小国,小职位,他看不上,要去就去天圣大国,谋大职,像景世子一样,名扬天下,受百姓推崇,那才是学之大才,令人崇拜。”老妇人笑着无奈,“我这个儿子三句话就将景世子挂在嘴边,只要是有人谈论关于景世子的事,他就听得砍柴都忘了。” 云浅月一愣,“这样?” “是这样呢!”老妇人呵呵笑道:“景世子才华冠盖倾天下,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及?我那儿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要学习景世子。哎……”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笑道:“容景就是有才华一些,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老妇人看着云浅月,“姑娘认识景世子?” 云浅月点点头,“见过一面。” “瞧我老婆子糊涂的,姑娘是天圣京城来的人,又是出身大家,能见过景世子也不稀奇。我那儿子……”老妇人说到这里,忽然顿住,起身站起来道:“我家老头子和儿子回来了!” 云浅月听到是有脚步声向这院子走来,还有狗叫,她看看天色,正响午。估计是砍柴回来吃饭来了。 “奇怪了,今日他们难道没有去银月城卖柴?按理说晚上才能回来。”老妇人疑惑地说了一句,对云浅月道:“姑娘你先坐着,我出去给他们开门。” “好!”云浅月点头。 老妇人匆匆跑出了房门。 云浅月看着她打开门,外面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各自扛了一捆柴站在门外,二人都穿着棉袄,后面跟着一条大狼狗。大狼狗正对门口吃草的踏雪叫。老者年岁自然和老妇人差不多,大约五六十,年轻男子长得到是俊秀,只是皮肤有些黑,十*岁的样子,根骨强健,不胖不瘦,大约是常年砍柴历练了一副好体魄,虽然扛着柴,但大约因为读书,身上有一种文人的气质,眸子清亮,眉心清正,和老妇人口中爱读书不怕吃苦的形容很贴切。 “家里来人了?”老头打量了老妇人一眼,见她完好,似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柴问。 “娘,来的是什么人?”那年轻男子也放下柴问。 “是天圣京城去南疆京城探亲的一位姑娘。路上累了,歇歇脚,一会儿吃过饭就走。”老妇人看着父子二人,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怎么没去银月城卖柴?” “西院的山花见你这院子来了人,跑去后山告诉了我们,我们不放心你,便没去卖柴,回来看看。”老者话落,问道:“炖鸡了?” “那位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给了一锭银两,咱们家没什么好吃的,就炖了一只肥鸡。”老妇人拿出银两给老头看,“你看,这一锭银两够你们砍一年柴的。” “歇个脚吃顿饭的事儿,你这老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