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级,要是兵部没人说话,那怎么可能? 十四阿哥眼看就要发迹,曹颙也不愿惹麻烦,自然是含糊应下,心里却越发提防。 人就是如此,对未知事物都存了畏惧之心。 之前总总,影影绰绰的,都像是有十四阿哥的影子,但是却又使人看不真切。 十四阿哥表面上是赤诚之人,喜怒行于色,让人掉以轻心,真实状况,却只有他自己个儿晓得了。 出了西华门,曹颙与十四阿哥并骑而行。 “车驾司郎中,掌牧马政令及驿传之事,你倒是也好上手。”说到这里,十四阿哥收了笑,道:“只是品级降了三级,许是面子上不好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马匹关系到边疆大事,这次损耗严重。除了天灾,多少还有牧场上下失职的缘故。兵部两位尚书罚俸,侍郎降级,主管郎中罢职,也是一番动静。” 降职处分,是曹颙意料之内,但是调兵部却委实没有想到。 原还以为自己会回户部任郎中,要不就是外放直隶做知府或者知州,离京城不远,又能磨练磨练。 兵部同其他几个部不同,其他几个部满臣是摆设,上下做事的都是汉员。兵部里面,汉员是摆设,能说得上话的都是旗人。 除了十四阿哥,还有几个宗室王爷分管兵部的差事。对曹颙来说,这种地方向来是避之不及的。 就算那车驾司郎中,听着同太仆寺卿的差事,是有些相同,但是岂是那么好做的? 太仆寺下属的牧场是皇家牧场,就算有人敢动手脚,也会心存顾忌,不敢妄为。 兵部掌管的却是八旗牧场,上边各旗都统、副都统不说,还有一堆王爷贝勒。 这个缺,倒像是替死鬼,要是牧场出了什么闪失,谁敢去追究那些旗属王爷的过错,自然都要落到车驾司郎中这个倒霉蛋头上。 思及此处,曹颙不禁有些困惑。 十四阿哥前些日子才费心的“和解”,眼前又来这出做什么?还是说他只是传个消息,同他并没有干系? 半晌不见曹颙答话,十四阿哥转头往来,见他神色,才恍然大悟,笑着说道:“你且放心,谁还会坑你不成?牧场那边之前的烂账爷已经使人算清楚,不会累到你身上。” 既是他殷勤,曹颙面上只能受了,拱手道:“既是如此,就谢过十四爷了,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太仆寺不过两处牧场,还闹得这样,八旗牧场,怕是更加难以胜任。毕竟关系到军中大事,要是因下官之故供给不足,那岂不是罪过?” 十四阿哥摆了摆手,横着眼睛道:“过谦既诈,过谦既诈啊!要是你那么不堪,那保举你的爷是什么?有眼无珠,信口雌黄,欺君之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