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平沙警署来电话……说陈靳律师事务所里,主打华人刑律的王牌律师王益平……在办公室,凌晨三点加班时被毒杀了,说是点了份外卖,水盆羊肉,吃了一口,当时口吐白沫就过去了……” “王律……王益平,”马雄飞蹙眉哼声,在脑子里牵线搭桥,看着蔡署,“现在有方向了,王益平,曹衍航,二合一交集的案子,可以去碰碰运气。” 蔡署看了眼表,清晨5点47分,“阿飞,你跟小程走一趟律所看看什么情况。多条腿走路,别干等阿麦,曹总长的社会关系工作关系一笔笔一条条都查明白!扎木,你把曹总长和王律有交集的案子翻出来,不嫌多,有多少来多少。大过年,谁不让我们安生,我们也甭让他安生!” 阑风伏雨捶打了整整一夜,低洼处已开始潺潺积水。 梧桐枝杈被扯得“金蛇狂舞”。 天色灰凄凄,暗沉沉, 马雄飞开着军绿色的破吉普,乘风破浪地驶向陈靳律所,律所在西城,驱车需30分钟。 程爱粼来着例|假,贴在肚子上的暖宝宝已经失效。 她探身到后排扒拉出一片新的,掀开毛衣,“去完律所去趟医院,把后背的伤处理一下,不能拖太久,不然又得低烧。” 马雄飞漫不经心地应着,破吉普“哐哧哐哧”穿过青山钢铁厂。 5年前关丹扩建,原有的铁厂钢厂全部外迁,留下的厂房如今成了艺术家们彰显才略的沃土,一路上都是神奇荒怪的塑像,程爱粼刚看完枯焦的肉|体,还未彻底脱离焦虑,那雕像像是一个个药引,重新钩出了她的恐惧。 红灯一灭。 马雄飞踩油门过三岔口。 “您之前跟王律打过交道吗?” “打过,不多,”马雄飞笑了笑,“一钻空子的天才。” 程爱粼刚要开口,一扭脸便是一声凄厉地骇叫。 穿云裂石的鸣笛疾速而来,一辆大型集装箱货车携着水雾由西向东闯过红灯,没有丝毫减速,反而以雷霆之势铲向两人的吉普,几乎碾过马雄飞的肉身。 避无可避。 剧烈的撞击让程爱粼脑袋狠狠砸向侧窗,眼睛混沌又剧痛。 她只能依托着本能拽住马雄飞,将他拉向自己,电光火石间,马雄飞同样行动起来,扭身罩住她,以肉为盾,替她隔绝了伤亡。 第5章 *死亡,就像是水消失在水中* 在大型的集装箱货车前,破吉普成了一迷你的玩具模型,或是个不大不小的弹珠,被铲得真翻滚,骨碌碌地转。 它节节败退,被推攘挤压到一个现代雕塑前,那塑像戴着獠牙的鬼面具,流着长舌,通体银灿灿,在凛冽地暴雨中亮晶晶,手里抓着根漆黑的长矛。 那长矛做了夸张地艺术处理,将近有3米多长。 从程爱粼肚腹和手臂的空隙间“吱嘎”一声插|入车内。马雄飞依旧保持着侧身护佑她的姿势,那矛尖一点红,直戳戳地扎进了他胸膛。 程爱粼额顶淌下的血液糊住了她双眼,看什么都是赤红的。 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啊——!”歇斯底里地叫嚷也摆脱不了她的恐惧。 “啊——!啊——!”程爱粼抓着红色的长矛,想把红色的马雄飞救下来。 可集装箱车不如她愿,在湿滑的雨路上倒退,前冲,再倒退,再冲刺,反反复复。 那长矛扎透了马雄飞的肉|体,继而扎穿了破吉普的车门,将它固定在了街沿,像一片烧烤摊上绿油油的烤青椒。 程爱粼听见了肌肉纤维撕裂的声响。 全身摧心剖肝的锐痛让她丧失了警察的迅猛本能,她被挤压在一寸方块中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