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无耻。 故而今日一听见下面人说傅归荑被请了进府, 他当即快马加鞭赶过去, 生怕自己吃过的亏傅归荑再吃一轮。 裴璟垂眸兀自平复着呼吸, 目光幽深地转到软榻间微微失神的人身上。 白嫩的脸颊两侧冒满细汗,鬓发濡湿黏上绯红的脸颊,勾勒出一副可怜样,眼角悬而不掉的泪珠,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倔强又脆弱。 裴璟顿时心生几许怜意,俯身用指腹想为她拭去额头的汗, 刚一碰上, 她的双眸急速轻颤, 眉梢眼角刹那间本能地落满了厌倦,无一处不再彰显她对他的排斥。 裴璟的心像被扎了一样。 他沉冷地笑了笑。 再一次俯身对上红得能滴出血的唇瓣覆了上去,如愿看见身下人惊恐的眼神。 这一回后,傅归荑的脸色只剩下倦意,连睁开眼都变得极为艰难,整个人似乎快要失去意识。 这下裴璟再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让自己不悦的举动,他躺在床榻上将人揽进怀里。 “傅归荑,”裴璟哑着嗓子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找到的傅归宜,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辈,亦或者是个奸险狡诈之徒,你该怎么办?” 傅归荑意识涣散,脑海一片混沌,可听见哥哥的名字后她像是被触动某根神经,费了半天的力才分辨出裴璟是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还是哥哥。”傅归荑用细微的气音回道:“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裴璟微微一怔,旋即不屑道:“你们幼时失散,你和他数十年都没见面,真不知道你对他哪来这么深的感情。” 傅归荑眨了眨眼,忽而闭眸偏过头,默然不语。 裴璟最讨厌她这样,仿佛只要一闭眼就能隔绝世界,隔绝他。 他捏住她的下颌强硬地将人转过来,语气变冷:“你《南陵律》学得这么好,若是他触犯了南陵律法,孤可不会轻饶。” 傅归荑闻言方才睁开眼,她定定看着裴璟好半晌,轻声开口:“若他背负人命,我愿意替他偿还;若他无恶不作,我会成为约束他后半生的枷锁,将人困在镇南王府,不会放他出来危害您的江山社稷。” 她的声音像飘在空中的柳絮,明明轻若无物却重重砸在裴璟心口。 听到傅归荑说要为那什么傅归宜偿命,他揽在她腰间的手陡然一紧,沉冷道:“没有孤的允许,你想都别想!” 傅归荑累得已经说不出话,眼皮和双唇都重重黏在一起。 裴璟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她的下一句,眼一垂,看见傅归荑安静地依靠在他肩侧,沉沉睡了过去。 双颊褪去血色,瓷白的小脸隐在乌发中,显得可怜巴巴的。 又想到给她诊脉的太医说,傅归荑因为是双生子,自打娘胎里出来就十分孱弱,若非后天有人悉心调理恐怕活不到成年。 她现在能如此康健,还离不开自身努力,一定是拥有极为顽强的意志力的人才能做到。 裴璟的脸彻底绷不住了,目光像春日绵雨般缠在她身上,丝丝缕缕透着柔情万千。 他伸手将挡住傅归荑的乌丝小心拨弄到一边,轻声自言自语埋怨道:“你不是最懂我的吗,怎么还老和我拧着,你稍微松个口,咱们都好好的,行不行?” 回答他的是傅归荑平稳的呼吸,温热的鼻息扑在他耳边,像极了无数个柔软的小爪子在同时挠他,痒意顺着皮肤融进骨髓。 身体还未平息的热意蹭地一下又烧了起来,喉咙干渴得厉害,裴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悄声下了榻,又转身给她盖好被褥。 有时候他在想,每次这般较劲到底在折磨谁。 回到自己的寝殿,第一件事便是泡了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