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澡。 春夜寒凉,裴璟仅套了件薄薄的白色中衣,紧密结实的肌肉撑得衣服勾勒出锋利的线条,发梢上是水雾凝聚成珠,顺着棱角分明的眉骨滑落至胸口,再往淌入腹肌堆砌的沟壑之中,隐匿不见。 宽肩窄腰,长身鹤立,每一寸都散发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如同藏在暗夜中的猎豹,随时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传令给毒蛇,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在三个月内找到傅归宜。”裴璟端坐在书桌前,饮下一口凉茶,对暗处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 “是。” 他要在傅归荑之前找到人。若那傅归宜真是那般不堪,亦或者大奸大恶之人,他便悄无声息地将人处理掉,省得以后带累傅归荑。 裴璟今日听傅归荑那样看重在乎她亲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可以做她的哥哥,亲人,依靠,甚至是她想要的任何人。 越想,裴璟越觉得傅归宜此人实在是多余,甚至觉得他既然已经失踪多年,现在更没有必要出现,徒增困扰。 * 上书房内。 “你听说了吗,阿宜,下个月我们要跟太子殿下和文武百官一起去平溪猎场春蒐。”乌拉尔凑过来兴致勃勃道:“他还允许我们从下个休沐日起,可以出宫半日。” 傅归荑听了后眉头微蹙,裴璟为什么忽然让世子们出宫? “怎么样,下个休沐日我们一同出宫喝酒,上次除夕我打听到一家酒坊,一定合你的意。”乌拉尔见傅归荑沉默呆滞,撞了一下她手肘。 “再说吧。”傅归荑想用这半日时间去调查线索,还不知道忠叔那边情况如何? 乌拉尔还想说什么,太傅站在上方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他无奈只能老实坐回去。 待放了堂,他还没来得及跟傅归荑说上一句话,就眼睁睁看着人被东宫接走了。 “池秋鸿,”乌拉尔叫了他:“你下次休沐出宫吗,我们叫上阿宜一起喝酒啊。” 池秋鸿脚步微顿,侧过脸,声音喜怒不辨:“再说吧。” 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徒留乌拉尔一个人在原地。 他摸了摸脑袋,这一个两个都感觉奇奇怪怪的。 傍晚,裴璟照例过来用膳时,吃完后傅归荑问了一句出宫的事。 裴璟不慌不忙放下碗筷,告诉她:“你不能出去。” quot;凭什么!quot;傅归荑当即变了脸,质问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记答应我,允许我自由出入宫廷一事?” 裴璟淡声道:“上次你故意拖延回宫,这次就当作给你的惩罚,近一个月内,你都不许出宫。” 傅归荑继续争取自己出宫的权利,裴璟听得头疼,干脆把人拉过来堵住双唇。 待她气息奄奄,脑海混沌一片时听见裴璟低声说了句。 “这个月休沐日我都会遣人去接你,你留在宫里陪我,少掺和别的事。” 傅归荑咬紧后槽牙,恨极了他的独断专行,不守承诺。 休沐那日,乌拉尔听说傅归荑被传去御书房问策时十分失落,他叹息道:“做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也不容易。” 世子们现在人尽皆知,傅世子现如今今非昔比,得太子殿下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连来上书房上课都可以随心所欲,更加能出入前朝参与南陵内政,想必不日即可平步青云。 他们这群人说的好听是藩王,说得难听就是外来户。裴璟只给了他们封地没有给实权,若想要接触南陵政治核心,保永世富贵还需要想办法在前朝站稳脚跟。 傅归荑走到御书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商议什么,听声音好像是季明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