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他总是想起什么就翻出什么来看。 大部分是理科类。 他招惹丁珂时候,轻的是在她写作业、读书、看月亮、拼装火箭等等情况下给她拍照。 严重的有一回把她锁在了b1琴房,给她戴上厚重锁链,吊起胳膊,让她呈现一个膝盖并拢朝左的跪坐的姿势,手手脚脚被锁链擦得血肉模糊。 他明明是施暴者,却好像很痛苦,像是被药力驱使,眼神都跟平常不太一样,双膝岔开也跪在她面前,捧着她苍白的汗津津的脸,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她要到他身边。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认定他这是囚禁、违背意愿的违法行为,她骂他,诅咒他,咬得他耳朵血流不止,他照旧不痛不痒的。 琴房阴暗,潮湿,他朝着光,她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跪下来的时候肩更宽,半幅身躯就遮挡一个完整的她。 他说话声幽幽地,“你叫我阿暮,好不好?” “你做梦……” 他捧她脸捧更深,额头贴着她的:“你说你要什么,我帮你拿到,好不好?” “我要你死!现在就死!”丁珂嘶喊一声。 他吻住她,血水在两人嘴里轮转。 后面丁珂晕过去,不省人事,再醒来躺在私立医院的病床,李暮近不在身侧,阿姨在照顾她。 阿姨说李暮近被他爸叫到老宅了,忽然想起什么,又说:“消炎药没有了,得去买来。” 李暮近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回一趟家会带一身伤回来。 丁珂也知道,她看见过几次,他浑身是血。 阿姨走后,她盯着高级病房的房顶,想起昏迷前李暮近一句呓语—— “恨我吗……” 她何止恨,她被锁在琴房时候真想让他死。 以前她还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后来她想开了,恶人作恶需要什么理由,揣测变态的心理,她也病得不轻。 后来她请了很长时间假,做好退学的准备,等再回到学校,李暮近还是发疯,却再也没像琴房那次变态可怖。 到今天快半年了。 丁珂喝口水的工夫把他跟李暮近五个多月想了一遍,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不正常,很扭曲。 她厌恶,但会算一笔账,李暮近在身边,别人不敢欺负她,国际学校很多限定名额的资源她也能有机会。 她跟他也跟自己说,琴房的事再发生一次,哪怕死为代价,也一定让他后悔。 结果就是再没发生过了。 李暮近突然伸手摸她的额头,“医院看看。” “我不去。” 没什么用,李暮近也不是在问她。 他们走后,陈享和薛诗与也渐渐平静下来,不似李暮近刚把丁珂抱走时的怒火中烧,但这份屈辱的情绪牢牢刻在心里。 现在。 陈享闭上眼的这一会儿,把过去捋了一遍。 他记得,他因李暮近把丁珂从测验上带走,积压那么久的怨气一瞬揭竿而起,跟踪丁珂到家里,发现她跟她妈感情并不像她文章写的,她妈对她动辄打骂,也配不上那样一篇歌颂母亲的文章。 他如获至宝,也学李暮近,威胁丁珂,让她从他,不然就把她家里的事说出去,让所有人知道她那篇文章写得多虚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