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状态如何?实验已经进行五天了,应该有成效了吧?我这两天好像没听见他像之前那样叫唤了。” 纪凛在心里又骂了遍这破酒店糟糕的隔音效果,和某位耍得所有人团团转的诈骗犯,然后也学着虞度秋睁眼说瞎话:“嗯,效果特别好,志愿者这几天身体状况很稳定,逐渐摆脱对毒品的依赖了。” 裴鸣将信将疑:“度秋的设备这么厉害?我能去看看吗?” “医生说志愿者需要多休息,最好不要接触陌生人,等他完全康复了你再看望吧。” 裴鸣精明的眸光一闪。 纪凛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随时准备暗算他们。但马上又想起穆浩说他是受害者,一时吃不准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裴鸣最后望了眼坐在庭院里的背影,“也不打扰度秋了,他这几天好像心情不佳,整日整夜地坐在那儿发呆,过去看他,又好像和平时一样笑眯眯的,搞不懂。” 纪凛打哈哈:“下雨天影响心情,我这两天也挺忧郁的。” 裴鸣上下打量他:“是吗?我倒觉得纪队最近面色红润,满脸幸福啊。” “…………” 终于打发走了狡猾的裴鸣之后,纪凛连忙跑到房间浴室内去照了下镜子……好像还真是。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噼里啪啦地落在庭院中央的大伞上,伞下的人一身笔挺矜贵的西装,与第一天到这儿时一样,胸口的花眼里插了朵已经完全枯萎的花,隐隐有腐烂的征兆。 他的目光不再投向北方的群山,而是遥遥望着远方烟雨朦胧中的佛塔,长久地出神着。 娄保国和打完电话的周毅轻声闲聊,唯恐惊扰了他。但两人心里都默默觉得,此时此刻的虞度秋,像极了他们找到的第一位志愿者,那位病入膏肓、只能绝望地向神祈祷的濒死之人。 可虞度秋分明是不信神的,他一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除非,他已不再相信自己。 谁也不知道这场等待要持续到何时……直至警察出现在酒店门口。 随行翻译转述了叽里呱啦的缅甸语,大致意思是:他们已经带着警犬搜山五六天了,覆盖了爆炸地点方圆五公里的范围,没有发现失踪者的踪迹。再搜下去也是徒劳,接下来会继续重点搜寻柏志明,警方怀疑他逃到了市区或者附近的村落。 娄保国听完就急眼了,差点冲上去揪起警察衣领:“什么叫徒劳?五公里找不到就十公里、二十公里啊!搜个底朝天,总能找到的吧!” 周毅拦住他:“别闹,阿保,这儿矿区面积四百多平方公里,搜不完的。而且小柏受了伤……不可能跑那么远。” 娄保国红着眼睛:“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翻译将他们的诉求翻给了警察听,警察摇头,又说了几句。 翻译怯怯地转告:“他们说……尸体可能被扔进某个很深的矿洞了,填上土之后警犬也闻不到。也有可能被绑了重物沉入河底了,那就更找不到了……甚至、甚至……” “甚至有可能剁碎了,扔给野兽吃了。或者用强酸强碱溶解了肉块,骨头埋了。”虞度秋平静地说出耸人听闻的话,对翻译道,“告诉他们,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自己搜。” 然而翻译却传回来一道逐客令:“警方说……我们不能再私自出入矿区了,也不能在此地继续逗留了,限我们两天内离境,否则会起诉……甚至逮捕我们。” 娄保国登时怒了:“开什么玩笑!凭啥赶我们走?我们是名正言顺来的!” 警察没有理会他的控诉,下达了指示便走了,依旧留了两个人监视他们。 娄保国义愤填膺,火气久久不消,焦急道:“我们不能走,大哥还没回来呢,少爷,要不我们去找市长?他不是很看好咱们的项目吗,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周毅不抱期望道:“这么大的事,市长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来之前肯定问过市长意见了,外国警察私自入境执法,他能放我们走已经是网开一面,别自取其辱了。” “难道……我们就把大哥一个人留在这儿?”娄保国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求救似地望向虞度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