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取得那人信任,今日才寻到出府的机会,好不容易才脱开身来这里。有事快些吩咐。我母亲呢?” “不急不急,”那男人说,“你母亲好得很,我们向来讲诚信。不过……”对方双眼微眯,打量着她,“那人现在为止一共就只去过木栖斋两次,你如何取得他信任的?” 杨明珠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男人却将视线看向了她的脖颈。 她的脖颈先前被嘬出了几道印子,经过几天几夜消散了大半,但还能看出痕迹。杨明珠维持着面上的淡定,抖开斗篷披在身上,戴好了兜帽。而后才道:“你们有什么事快点吩咐,我失踪太久会被怀疑。” “有趣,有趣,”男人笑容意味深长,“你继续在他身边待着吧,最好再使些手段,让他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 杨明珠沉默片刻,问:“没别的事了?” 男人笑道:“本来是有的,不过如今,没有比勾引他更要紧的事了。” 杨明珠问:“走之前,我可以见见我母亲吗?” “自然可以。”男人拍击双掌,叫进来一人。 是方才领她才此处的人。现下这人又领着她,去到了囚禁她母亲的地方。杨明珠一路上用余光瞄着景致,尽可能把路线记详细——没准将来什么时候就用得上这里的路线图。 来到一间有人看守的屋子。未及走近,便听见屋内有个妇人色厉内荏地呼喊道:“做梦!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伤害清郎!” 清郎这个名字,杨明珠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她不清楚这个人的全名,只晓得是个名字里带叁点水的“清”字的男子,有可能是她的生父,也有可能不是。她能确定的是,这个“清郎”是母亲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人。 杨明珠没来由地想起她前日瞥见的那个“弟青”的落款,心中不安起来——这两个字,实在太像了。 她在屋前站定,扬声唤:“娘。” 屋内妇人顷刻间安静。 杨明珠推门而入,原本送吃食进来的丫鬟松了一口气,收拾碎掉的餐具离开了。 杨氏憔悴许多,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也没有多干净,然而看到女儿,她双眼发亮,冲过来抱住杨明珠,哭道:“珠儿!我的珠儿!你这叁个月去哪了!” 杨明珠拍拍母亲的背,安慰道:“娘亲,女儿没事,只是去帮他们办了些事而已。等事情全部办完了,他们就会依约放了我们。” 杨氏哽咽着抬头,打量起杨明珠的穿着——这一身,可比当初在潭州时精致贵重了许多。随即她又看到了杨明珠脖颈上的痕迹,意识到那是什么,又抱着杨明珠大哭:“我的女儿!我的珠儿啊!是娘不好,娘不该带你来京城的……” 杨明珠内心尴尬,却要继续安慰母亲。好说歹说,杨氏终于安静下来,杨明珠才有机会劝她吃好喝好,将来找机会离开。 杨氏吃着桌上仅剩的菜,又说了句什么,声音模糊,杨明珠好一会才想明白,母亲说的是:“等回了潭州,叫你冯叔把他们都杀光……” 杨明珠苦笑着,没有提醒母亲,如今冯叔叔还在不在都难说。 冯叔叔和她们母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终日守着她们。自她记事起,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她偷跑一回,最短一个时辰,最长一次长达五天,最终都会被冯叔叔逮回来。母亲发过疯,打骂过他,游说过他,装过可怜,甚至好几次不惜色相勾引他,然而冯叔叔始终不松口。冯叔叔照顾她们无微不至,但同时也在变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