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实难了。” 李瓶儿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花子虚道:“他们要把我的财产清算出来,然后再分做几份,每人平均分了。” 李瓶儿道:“若是那样,咱们还能剩下多少?” 花子虚说道:“家里叔伯兄弟众多,若是把财产平均分了,恐怕咱们最后只能落下这个宅子,也可能连这个宅子都落不下一个全乎的。” “如今之计,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娘子不要着急,我再去衙门里问问情况。 不过有一事想先问问娘子,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千两银子呢,这个现在在哪里呢?” 李瓶儿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把银子私自藏了起来,在这危难关头也不拿出来? 咱们夫妻本是同一条船上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就能安然无恙吗?” 花子虚连连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娘子千万不要多想。” “什么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你每日在勾栏暗娼里面喝的烂醉,许多天都不曾回来。 独自我一个人独守空房这样的日子。 你可曾愧疚过吗? 现在反倒问我银子在哪里。 你当初若是勤俭些,就把财产分了去,咱们也能剩下不少!何至于此!” 花子虚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若不然的话,娘子不如到隔壁去借一借。” 李瓶儿道:“你说的是西门大官人家吗?” 花子虚道:“之前西门大官人没死的时候,我们会中十友每日喝酒聊天。 想来去借些银子,度过艰难应该不是问题。” 李瓶儿笑道,“人心隔肚皮,你和西门庆也只是酒肉朋友而已,如今他已经失踪,你再去借银子却向谁借,难道是向吴月娘借吗? 你和她非亲非故,她如何就可以把银子借给你? 再说西门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那些狐朋狗友,谢希大、孙寡嘴每日在门口游荡,说不得就是想趁机吞了他的财产。 吴月娘防贼似的防着、躲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就肯把银子去借给你?” 花子须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眼下确实没有任何办法,若不去试试只能等等到叔伯兄弟告到衙门,再想去借便就来不及了。” 于是带着小厮出了门,先是找到西门庆家,结果才刚刚敲门,门房见是花子虚,便道:“我家老爷现在杳无音讯,家里多是女卷,不方便见客,请官人回去吧。” 花子虚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已经把门关上了,根本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接连跑了之前许多朋友的家中,结果一个个要么就说没有银子,要么还反而来向花子虚借银子。 花子虚其实也明白对方多半是听说他沾染官司的事情,所以要是把银子借出去,多半是肉包子打会打狗,有去无回,根本谁也不会去把银子借出来。 找了一圈,最后别说借银子了,有的根本连面都见不到。 等回到家中听说小翠的事情,便惊讶的问道:“小翠是找武大郎借的银子?还借了二百两银子,这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翠说道,“奴家本来也不敢相信,但是那武大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 李瓶儿说道:“要不然咱们也去找他借一些,况且他弟弟武松还是衙门的步军都头,就算借不到银子,也可托他在知县大人那边说说情。” 花子虚道:“可是我前几天才刚刚骂了他。 如今再舔着脸上门借银子,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李瓶儿道:“等到那枷锁、脚镣、手铐铐到你的身上,你才能说出口吗?” 花子虚硬着头皮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试一试了。” 隔天中午,花子虚在泰和楼订了一桌酒菜,让小翠去请胡谦。 胡谦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着自己的计划便还是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花子虚笑呵呵说道:“大郎真是好手段。这肥皂店才开张几天,竟然就剩下这许多银子,实在让人好生羡慕。” 胡谦没有说话。 他又道:“武松又是咱们阳谷县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