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妙怔了怔才听清楚他的话,想也没想,十分警醒地回答:“不藏谁,我哪有那个金屋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若是娇主动要她藏那就另当别论,没有金屋她也有木屋呐!只是要委屈了她的楚娇娇,好在楚烜自个儿家底就足够。 “嗯。” 楚烜好似勉强满意她的回答,绕过屏风洗漱去了。 薛妙望着他的背景,倏地在心里回过味儿。 楚烜方才那话是—— 不藏我,你想藏谁? 楚烜正洗着脸,就听内室屏风后传来一声—— “藏您!我若有金屋,自然是求着您给我藏!” “您就是我唯一仅有想藏的娇!” 一旁伺候的常旭险些咳出声,对上楚烜面无表情的脸,他强行憋了回去,抬头一本正经地数着头顶承梁的木头。 王爷王妃这夫妻间的情趣他们做下人的果然是,不懂。 …… 又过了没两日,飞音阁那支追月终于排好,薛妙应了萧云婧之邀去捧场,马车行至胜业坊门前时险些叫一队人马冲撞了。 拂冬扶住薛妙,见她无恙,半掀车帘朝外看,隐约有些怒意,“何人?急匆匆地做什么去?” 薛妙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去,见那群人各个头系白帆,连马上都系着白布,心里猛地一跳,就听车厢外有人答道:“冲撞了贵人是小的不是,万望贵人宽宏大量莫与小的计较,小的、小的这是要去报丧呐!” 报丧? 拂冬回头看了看薛妙,又问:“节哀,敢问是哪家府邸?” 那人道:“永嘉伯府,世子夫人没了!” 这一下再去飞音阁看什么乐舞自是不太妥当,薛妙命人去飞音阁知会萧云婧一声,调头回了王府。 府中,楚烜竟先她一步知晓了此事。 薛妙静下心来稍作思忖,将这事串了起来,倒是不难想明白。 “方月明知道了王氏的秘密,春猎之时王氏本想借那头貑罴造成方月明死于狂兽爪下的假象,不成,只得暂且按捺,方月明亦是聪明,又得了您的指点,假作不知此事是王氏的手笔,倒也相安无事些时日。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私下里王氏仍是不放心,给方月明下慢性毒,近来毒发,对外便说世子夫人罹患奇症,救治无果终于去了。” “难怪前些日子听闻永嘉伯世子夫人缠绵病榻。” 想明白后,薛妙问:“那真的方月明呢?” 以楚烜的性子,方月明在此事中既然无辜受累又揪出了王氏,楚烜自然不会当真让她死了。 楚烜点头。 常旭在一旁多说了一句,“她原对她那相公尚有些不舍,哪知道百般试探之下永嘉伯世子说什么也不信她,一定说是她病得久了生出幻觉,她无法,只得答应了王爷,现下已出了宝京城。王爷给够了她银两,日后是隐姓埋名过日子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折回,只看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劳动节快乐~ 假期要开心=v= 第061章 千秋节 因‘方月明’死于奇症且身后无子, 永嘉伯府与方家商量后连停灵都未曾,草草发丧了事。 千秋节在即,各国纷纷来朝, 皇帝给足了自己整寿之年该有的排场,不仅延续了往年大庆时的三日休沐, 更是破天荒地取消了十日宵禁, 这样堪称举国同庆的热闹下,一桩算不得什么要紧人物的丧事在永嘉伯府的刻意掩盖下不曾激起些微波澜。 薛衍从前出使西胡,早年游学之时亦曾去过周边各国, 通晓各国风俗习语,皇帝便将接待使团的事全权交予他负责。虽说翰林院与钦天监从旁协助,派了许多人来,薛衍仍不敢掉以轻心, 这几日几乎要住在使团所住的藁街。 薛妙始终记挂着那一日见到西胡使团那抹浮上心头的微妙熟悉感,好容易等到薛衍得空,随意捏了个借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