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争宠的好机会,我为你高兴,你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打断你,你去吧。” 我又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按顺子的说法,我侍寝,三皇子是很欢喜的,可他现在这表现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但生病的人,不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吗? 若往常,三皇子这样无理取闹,我必然要撇开他,让他好好冷静冷静,可此刻我看着三皇子,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衣,右手的伤口裂开,绷带上渗出了血…… 唉。 算了。 我叹了口气,让阿柳唤了张太医进来,又给三皇子披上狐裘,道:“好了,你看看,你一闹,你的伤口就裂开了,你不痛吗?你是要学文习武的人,若是右手留下什么妨碍,你将来还怎么拿笔,怎么提刀?” 三皇子垂下眼,沉默不语。 张太医给三皇子的右手重新上了药,又包扎好伤口,便退下了,我轻轻覆住三皇子的手,道:“焕儿,躺下吧,乖一点,尤公公马上就要来了,你想让他们看笑话吗?” 三皇子睫毛乱颤,沉默片刻,便躺下了,却仍死死抓着我的手,我道:“焕儿,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给你盖被子呢?” 三皇子抬眼看了看孔乐,孔乐立刻出手,把三皇子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下巴尖都盖住了。 我抽了抽手,没抽动,我无奈地笑道:“焕儿,我可还没用晚膳呢,你想让我饿着肚子陪你吗?” 三皇子道:“陈娘娘,你为了让父皇喜欢你,连饭都可以不吃吗?” 那还不是因为侍寝嫔妃要陪皇上用晚膳,我得在金龙宫吃嘛。 虽然在金龙宫也吃不饱,但侍寝这种事,吃个五六分饱就够了,万一吃得太多,侍寝时连连打嗝,那也太尴尬了。 三皇子道:“反正你也要去金龙宫陪父皇用晚膳,反正你也不打算在青藻宫吃。” 嘴上虽这么说,三皇子还是松了我一只手,如此一来,他就是双手拽我一只手了。 三皇子调整了一下姿态,用完好的左手与我五指交握,缠着绷带的右手轻轻握着,绕住我的手腕,这样的状态下,除非他主动松手,否则我要挣开他,就得让他的伤口再次撕裂。 他这是吃准了我干不出那种事。 可我待会儿还要侍寝啊! 这可怎么办? 我想着,三皇子病中性情古怪,此时此刻,还是不要刺激他,以安抚为主比较好,于是便单手捋了捋三皇子的乱发,命阿柳重新拿来冷帕子给他敷上,又抚了抚他的眼睛,柔声细语道:“好了,焕儿,休息一会儿吧,快闭上眼睛。” 三皇子合上眼,却翻了个身,面朝床里,连带着那纠缠不清的三只手也到了床的另一侧,我被迫坐上了三皇子的床,以一个别扭的姿态勉强坐着。 我主动伸了另一只手过去,道:“焕儿,换只手吧,你这样我不好坐着。” 三皇子便换了只手抓着,不过还是一样的动作,我不忍挣脱,胳膊又不够长,只得坐在三皇子床边,脸朝床外,与三皇子背挨着背。 我静静地坐着,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弟弟们生病时的样子。 生病的孩子可真难哄。 生病的三皇子尤其难哄。 尤安进来时,我正在为三皇子更换额头上的布巾,尤安看了看房内的情景,“哎哟”一声,轻声道:“容嫔娘娘,三皇子这是怎么了?” 孔乐道:“尤安公公,殿下意外落入了明月湖,受惊受寒,高烧不退,刚刚才睡着了。” 尤安道:“哎哟哟,好端端地,怎么出了这样的事?太医怎么说?” 孔乐道:“除了受惊受寒,三皇子的右手还被碎冰给划伤了,好大一个口子呢,太医说三皇子需要静养,得好生照看着,才能痊愈,张药侍和张太医已经去茶间熬药了。” 尤安道:“那就是你这个贴身太监的事了,你可得好生服侍着三皇子,我会禀报皇上,皇上仁慈爱子,定会好好安排,让三皇子安心养病的。” 孔乐道:“那就多谢尤安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