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修的脸绿了,然而他立刻意识到,即使被她气死,他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你的人就跟你的名字一样,正直又古板,哈哈哈!” 何谨修低头就咬住她的下唇,上下两排的牙齿轻轻地咬噬,却又不舍得用力。 韩念初不笑了,眼睛睁到最大,紧张地望着他,仿佛怕他真的会咬痛她一样。 何谨修扳回一城,总算找补了一点面子,便大度地松开她,无奈又纵容地说道:“你就是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韩念初没说话,只是用很认真的眼神凝视着他。 他又问道:“耍我很开心吗?” 她躺着点了点头,“跟你在一起,好像真的能感觉到开心。” 何谨修愣住了,没等他回神,她的手松开一直抓着的花束,绕到他的脖子上,挺起上身吻住他的嘴唇。 她吻得很笨很生涩,连舌头都不知道伸,只是闭着眼睛,贴着他的唇轻轻地摩擦。 何谨修心头“怦”地一跳,随即张嘴含住她柔软的唇,温柔地吮吸,“阿念,”他离开她的唇,“喜欢吗?” 她的眼眸很亮,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嗯。” 他闭上眼睛,再次深吻唇舌,耐心地教她体会只恋人间才有的绵长热情的亲密。 绿草地倾斜地往下延伸,一株枝叶繁密的椴树优雅地立在山坡上,欧洲的乡间,空旷,静谧,人迹罕至,仿佛天和地之间,只有他们彼此。 他们在树下的长椅上坐着,风拂得轻柔缱绻,韩念初靠在何谨修的肩头,眺望着苏黎世湖对岸被树掩隐的民居。 “你到底要买什么花?”她问。 “雪绒花。”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仿佛他的要求很不切实际,“那花,买不到的。” 何谨修的目光望向前方的苏黎世湖,“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问,“这里很偏僻了。” “偶然知道的。”韩念初说,有次在车上睡过头,一直到这个站才醒。那天她没什么事,没有立即坐车回城,在附近散步发现了这里。 何谨修猜测这个偶然并不那么偶然。 她知道红色小火车开往eth。 她知道从哪条小路可以去到视野最好的公园。 她知道周六早上才开的集市。 她知道偏僻的郊外有一块自助采摘的花田。 这当中很多的信息,不是网络能查询到的,如果从没来过这个城市,不了解这个城市,根本无从查询。而即便是像他这样短暂地来过两次这个城市,也没有凑巧地知道这么多的信息。 可她的护照是本空白护照,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签证页和入境印戳。 这么巧的是苏黎世,她申请了的学校,却在临入学前一个月决定了不去。 她身上的谜团太多,多得他只能去忽视,只要求她在他身边就好。 他伸出手臂,沉默无声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头吻到她的额头上。 回到酒店,周严果和刘铭也到了,晚饭四人在酒店里解决。 刘铭翻完会议日程,说道:“我们原来那篇文章本来也是长文,有15分钟的口头报告时间,排在明天早上第6个,结束后是中场休息和交流的时间。” 周严果神色轻松地喝着水,他只是来听报告的,其他的与他无关。 韩念初也置身事外地切着牛排,反正也不是让她去讲。 何谨修接过刘铭的会议日程,皱着眉头说道:“会议主席是siegfried guertler,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见到他,时间太紧了。” 韩念初闻言放下刀叉,从他手上抽走会议日程,拧眉翻了起来。 “如果传言是真的,”周严果接着说道,“guertler这个人大概率连念初的文章都不会看,我们做好坏的打算。” “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韩念初语气凝重严肃。 三人不解地望向她。 韩念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申请的是他的phd。” “……” 一阵沉默后,刘铭说道:“你是有多想不开,要去读他的phd,听说他的学生毕业率只30%。” 何谨修说:“你应该问她是有多大自信的才会申请guertler的phd。” “欧洲申请phd应该不用先联系导师吧?”周严果问,“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不是冲着他,我还不申请eth呢,siegfried是最早研究神经网络的顶级专家,”韩念初说,“我给他写了邮件,他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面试电话,就同意收我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