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一说这个,明天唱一唱那个,人人都像是有道?理,”他的言语十分冷静,倒是不为李锐的热情所动,“可?最终倡议的多了国民反而不晓得该信什么,最后路越走越散,终究会坏事。” “一个人做事需要?专心致志,放到一个国家?也是一样,我?国与俄国的形势大不相同,又怎么能走一样的路?依我看?倒不必为这些纷杂的学说搅扰,专注于当下的事业才最紧要?。” 李锐与程故秋是多少年的老交情,过?去一同在北大求学时便关系亲厚,今日听了对方这番话?却也不肯苟同,皱了皱眉又说:“抗争的力量不能分散这自然是很正?确的主张,可?倘若路选错了,专心致志的后果便是错的人更多——眼?下局势到处一团乱,难道?还不能说明是路走错了?既然如此,选一条新路去试难道?不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锁了不知道多少次,历史教科书上都有的东西反复锁,大家看的时候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叙事完全不连贯,也显得对那段历史极端不尊重 别看这一章了,太烂了 第175章 恩师 “鸣岐——” 两人各执一词, 乍一听果然都很有道理。 程先生该是革命党中最忠诚的温和派、笃信孙先生的三民主义,而李锐的思想就比较驳杂,对新鲜的东西总是乐意了解尝试, 两人的出发点虽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 可在具体的路径上却似乎大不相同。 白清嘉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分歧、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信的是什么, 于是最终只好搁置争议;且她想了想, 忽然又发现自己竟连徐冰砚笃信哪种主义都不晓得,一时心中也是深感惭愧, 遂打定主意等见到人后就要好好问上一问。 可惜那段日子他又变得很繁忙、不是随时能见到了,一来是忙于安抚民众维护治安,二来也是因为他的恩师方启正方先生忽然从北京到上海来了。 白清嘉对这位传闻中的方先生一直十分好奇。 几年间她已多次听过他的名字,知晓他是光绪朝的名臣、又是对徐冰砚有过知遇之恩的老师, 徐冰砚十分尊敬他,且似乎十分在意他对他的寄望与评价。 “我听说老先生已是耄耋之年,如今身体可还硬朗么?”她主动跟徐冰砚问起, “在京沪间往来一趟可不容易, 他专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信中说是为了到苏南祭祖,”徐冰砚一边坐在她身边看她抱着孩子一边柔声回答, “转道上海只是顺便。” “哦, 那就是特意来看你的了?”她挑眉一笑,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调侃的意味,“进士大人真是才高八斗令人难忘,人家老先生都八十多岁了还不忘专程拐到上海来看你。” 这话就是挤兑了, 他摇头笑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顿了顿又说:“先生博达,对学生都是一样关照的。” 她撇撇嘴、冲他促狭地笑, 两人亲昵了一阵,她又被男人搂到怀里去了,靠在他身边她总是感到很安全,过一会儿转而问他:“那我可以一起见见老先生么?我还没见过你的老师呢。” “当然,”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只手又环着她摸了摸女儿的小手,“先生也说想见你。” 方先生是于1919年6月由苏南抵沪的。 那时上海工人大罢工正是闹得最凶的时候,纱厂、书馆、电车、船坞相继停摆,前前后后有超十万人参与罢工,运动的主力显然已在无形间由北京转移到了上海。 幸而军部进行了干涉,眼下铁路还没有停运,白清嘉跟着徐冰砚一起到火车站去接人,没等多久便看到火车轰鸣着从远方驶来,车门打开,已可见老先生的身影了。 他很瘦,清癯而老迈,像所有遗老一样穿着旧式的长袍马褂,因为上了年纪脊背弯得厉害,但一双眼睛还很亮,看得出精神矍铄;随行的还有若干他的家人和佣人,约莫统共有二三十号人。 “鸣岐——” 他一见到徐冰砚便眼前一亮,腿脚虽然已经不便走动,可那双枯瘦的手却已朝自己的学生伸出,徐冰砚亦快步迎了上去,恭敬地对自己的老师问好,接着又替代了他的一位晚辈在他身侧扶住了他。 鸣岐…… 这个称呼于白清嘉而言总是有些陌生,尽管过去她曾听说过这两个字背后的渊源;此刻她看着徐冰砚搀扶着自己的老师、两人寒暄对话的状态也让她有种特殊的感觉,总觉得……总觉得自己的丈夫跟平时有些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是因为他眼中的笑意比平时面对旁人时更温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