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她并不希望宋传祺就这么落在武清远手中。 她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有朝一日宋传祺发现了武清远的谋算,有能力跟自家老爹反杀武清远一次。 但这也只是期待罢了。 宋传祺到了西南之后的造化到底如何,她到底还是无法决定,只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己的期待才好。 - “如果武清远真的敢乱来,老子一定第一个削了他!” 宋传祺抽出匕首在空中划拉两下,不屑道,“还敢用我来威胁老头?美得他!做梦去吧!” 此刻的宋公子并不知道,周帝之所以答应让他去西南,其实正是出于存在天歌方才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就像是将一只兔子送到饿狼面前,既是表示信任的示好,更是对这匹狼是否被驯化的验证。 当然,这一点在当初胡成修奉命夜访宋府来讲见宋太尉的时候,便已经跟宋太尉说清楚,并承诺了会让西南的罗刹暗中护着宋公子。 但这话,宋太尉却一直没有对儿子,甚至连对自己的夫人也没有提过。 雏鹰总是要经历风雨,才能真正的搏击长空。 既然传祺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不能因为害怕儿子受伤便横加阻拦。 - 不管宋公子信还是不信,天歌将这些提醒的话说出之后,至少算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没指望宋传祺现在便对此深信不疑,毕竟武清远不会即可就反。 但在天歌看来,以宋传祺的聪明敏锐,只要让他心里明白有这种可能,那么往后当武清远真的有重重端倪的时候,宋传祺定然会警觉发现。 这样其实已经足够了。 事实证明,相较于宋太尉忍着担心的隐瞒与保留,天歌这份提点的确让宋传祺避过了一场大祸,也免却了西南百姓再次遭受战火袭击和攻城略地的大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眼见入了腊月,年关便到跟前。 因为林神医没有准假,所以天歌这日依旧来了养心堂。 不过刚跟冬青等人招呼闲叙了几句,准备去后院找师父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声喊: “林公子来的早啊!” 天歌回头,正瞧见一人正抬脚从外面进来,正是天歌当初刚来上都那日在养心堂撞见的范六。 冬青白青二人见状,忍不住想挡在天歌前头,却被天歌轻轻挥手拨开: “六爷今儿个也挺早。” “这不今儿个是最后一针么?想着赶紧好利索了过个好年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范六兀自寻了个地方做了下来,这般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可跟前几次施针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天歌笑了笑没有搭话,拍了拍冬青的肩膀让他帮着去拿要用的东西,自己则走去范六对面诊脉的几案后坐下。 今儿个范六的话好似特别多,一见天歌坐下,便开口道: “听说宋太尉的公子今儿个要随易相去西南了?林公子与宋公子交好,怎么没去送送?” 天歌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六爷消息倒是灵通。我听宋兄说,此次随行之人可没几个人知道。” 范六闻言干笑两声: “这不是整日间在上都城里混着,多少有几个朋友嘛!” 说着又嘀咕道:“眼见便到年关,也不知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嘀咕,其实是在时不时的偷眼瞧天歌,这时候冬青正好拿了针袋和灯烛过来。 天歌随手展开布包,取出一根针在灯焰上过了过,用素巾擦了擦外头的碳灰,笑道: “请六爷探脑。” 范六忙不迭与往常一样,将脑袋往前伸了伸,下巴垫在脉枕上。 在范六双鬓感受到手指冰凉的那瞬,一阵刺痛传来,让范六的眉头猛皱到一起,双拳也忍不住一攥。 随着第二针扎下,一道清冷却又淡渺的声音从头顶传入范六耳中: “六爷这病症,根源在思虑过多。往后若还是喜欢这样东想西想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复发了。到那时,便是我也没辙了。” 范六身子一颤,不知是被那话吓的,还是因为紧跟而来的第三针疼的。 - ——感谢@书友20190121182759617小天使的打赏!鞠躬! ——今天没有加更,剩下的加更不出意外应该在月底。不过谁知道呢,万一中间哪天心情好就突然加了_(:3」∠)_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