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自然注意到了。 心叹上天的神奇之余,他回答了个称呼:老祖宗。 三个字就够了。 王熙凤点点头,又问道:王婶婶要我接手管家,应还是不应? 不应,贾琏道,要说名正言顺该管家的,其实是母亲,现下是婶婶管也就罢了,你身为儿媳妇越了母亲管家,有些不像。 王熙凤点点头,再瞅他一笑:多谢你了。 贾琏见她娇媚的一笑,不由回想起第一世新婚燕尔的快乐,不由也暧昧一笑:老祖宗就简单,有小孩在她膝下撒娇卖痴就好了。所以,我们得快点生个孩子才是。 王熙凤礼节性的红一下脸。 贾琏习惯性的想叫小厮备马去兵部,走到了侧院门口时,才缓过神来。 默默拐回院内。 现在,祖父故去已经六年,父亲出孝已经三年。 政叔叔在正房已经住定了,现在仓促也找不到理由去要求分府别居。 父亲要住正房本来是天经地义,祖母再如何折腾也只能在内宅搅鬼,很容易就能弹压。可父亲 贾赦或许是伤了心,也或许是疲倦懒怠得过且过,成了个老纨绔,遛鸡斗狗养小妾买古玩,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垮了。 而现在,离贾府被抄还有十年时间,离犯下容留甄家财物等种种罪过还有四五年时间。 大厦将倾。 贾琏只觉乌云罩顶,想想无法,也只能去演武场,打熬身子先。 半个时辰后。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满身大汗的被仆从抬回了侧院。 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根骨会不好,却没想到,竟会差到如此程度! 想到以前的自己,虽然说精通庶务,善于交际,急起来也能窝里横仿佛很能打的样子 都是用自己幼时练武的根基换的啊! 如果没被抄家流放,再过五六年,自己也差不多会被酒色掏空身子,登然又一个颓废贾赦! 贾琏的心好累,两眼放空的继续思量。 现在打熬身体然后从军挣功勋,其实也可以。只是没有个好爹镇守后方,自己很有可能功勋未得,先被连累栽了。 并且,现在自己的身体情况真的不好,举个大刀一挥都怕把自己挥抽筋了,去边境被敌兵砍死了怎么办? 被上天微调过的好爹已经远去,现实的贾赦,完全是个怂球。 怎么看都得赌一把,走捷径了。 贾琏走着出去,躺着回来,吓坏了一批人。 贾母派人来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先回去汇报了。 但贾赦,邢夫人和王熙凤都纷纷亲自来看他,一下子拥挤的很。 邢夫人只恼自己新儿媳,喋喋不休:身为媳妇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好,这才第一天就让他成了这样! 王熙凤也不知所以然,对便宜婆婆的训斥充耳不闻,只吩咐抬一个大夫进来。 闹了一通后,大夫啼笑皆非的表示,贾琏脱力了,歇半天就能好。 又嘱咐道,寻常人练武要有度,不能过头,容易伤身子。 邢夫人一听没事,挑着刺儿又训斥了伺候琏哥儿的几个小厮,这才施施然出去。王熙凤只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吩咐侍女熬好汤药,就也回去了。 贾琏有些怅然。原先的王熙凤,会暗地里不轻不重的拧他一下,偷偷笑问他是不是在女人肚皮上脱力的,吃醋的语气不要太明显。 而现在,如他所愿,不吃醋了。 却仿佛也远了一层。 醒过神来,屋里已经只剩他们父子两和几个不必赘叙的仆从。 颇和贾赦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半晌,贾赦才咳了一声,问道:你好端端的,去演武场做什么?他一瞥下三处,昨晚发现自己不行,今天去恶补去了? 贾琏无视荤话,直截道:父亲降三等袭爵,孩儿怕圣上是对贾家已有不满,先下警告,想寻个路子,求个长久的安身立命之法。 贾赦听了,身子一僵。 其实,荣国府能不用改一等将军制的。 许多勋贵爵位都是降等袭爵,但开国功勋有格外恩赐,不仅是不降等袭爵,更是上赐金书铁券,上书开国辅运四字,可传子孙万代。 贾家,宁荣二府,俱是开国功勋。所以,纵然现在府无立朝之才,光凭开国辅运四字,京中也无人敢不给贾家面子。 降位袭爵,真的是严重警告。 可叹贾赦袭爵后灰心丧意,以为闭门不出,在府内寻欢作乐做个无公害的纨绔就能躲得灾殃。 一愣神后,贾赦梗着脖子冷哼道:安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