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看见眼前这种“挖墙脚”的戏码。 简直每一个动作都往他的心尖上戳,那点儿压制着的占有欲像蹿起来的火苗。 可惜时晚寻尚未感知到危险。 她眼睫微垂,没忍住问出了呼之欲出的疑问。 “贺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了手边多出来的一瓶酸奶。 裴骁南倚在椅背上,浑身上下气压很低,像是暴雨前天空着氤氲着的水蒸汽。 “看来贺总对我的女人很感兴趣。” 嗓音冰冷到让人如坠冰窟。 他陷落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大喇喇地坐着,没太多讲究,流畅利落的下颌线像是最锋利的刀。 西佧这回出来带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本来他还跟自己女人调情,一听闻旁边的动静,立刻敛了神色,又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怎么了?看起来贺总跟小裴爷闹得不愉快?” 女人还在往他怀里钻,做了亮钻美甲的手剥了一个葡萄喂到他嘴边。 “佧爷,您先吃。” 西佧囫囵着吞下葡萄,眼神还游离在三人的关系间。 贺祈山睨过去一眼,唇边扬起一抹弧度:“裴总多虑,只是看时小姐比较冷,怕她冻着。” 这话说得裴骁南神情愈发冷了几分。 他冷笑几分,就着旁边的啤酒瓶往他杯子里倒了一杯,又给自己的倒满。 都是男人,有点儿什么心思也别藏着掖着。 裴骁南神色未改,端起酒杯跟他相碰:“这不是得谢谢贺总照顾我们家小夜莺。” 贺祈山淡淡一笑,风度十足:“裴总客气。” 时晚寻如坐针毡,本来想跟裴骁南解释,可在两厢对峙的气氛里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更何况怎么说都会显得欲盖弥彰。 她咬着下唇,只觉得贺祈山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愈发灼热了几分。 “我已经不冷了,还是把外套……” 她礼貌性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裴骁南的否决。 他单手压制着她小巧的肩头,指尖轻轻敲着,像是经过钢琴键,从头摁到尾,叫人心弦轻颤。 “别啊,这不是贺总的一片心意么?回绝了显得我多小心眼。” “小心眼”那三个字被压得很重。 明眼儿人都看的出来,小裴爷身上那醋劲儿都要溢出来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时晚寻怎么做都不是,对着他那副痞坏劲儿没办法。 她都快忘了。 这男人对她的温柔是一方面,他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更多时候别人都要因惧怕他的狠戾而礼让三分。 “裴总没生气就好。” 贺祈山也隐忍地抽动着腮帮,隐匿在金边眼镜下的那双眼格外漆沉。 两个男人,一个桀骜不羁,一个斯文温和,坐在桌子对面,却像是隔了一个银河。 时晚寻咬着吸管,戳破酸奶上的铝纸,咕咚灌了一大口。 多余的奶渍沾染上唇角,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味道。 “裴总……” 她看向一动不动的裴骁南,杏眼里满是水意。 本来想哄人安抚下情绪的,可话到嘴边又给吞了进去。 裴骁南一阵烦躁,弄得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过来,没凶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揉了下她脑袋。 男人的声线很低,甚至带了几分宠溺的温柔。 她的头顶被温暖的掌心抚着,时晚寻又觉着好笑了几分。 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裴骁南装出来的吃醋方式,总之霸道中彰显着几分幼稚。 气氛稍感缓和后,她默默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又整整齐齐地叠好给递过。 “我真的不冷了,谢谢贺总的衣服。” 她轻笑着,却满是礼貌疏离。 贺祈山倒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