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静婉观察仔细,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好像是被你的未来夫君点了哑穴。” 哑穴?明檀闻言,下意识便捏了下白敏敏的手。 可她闭着眼没注意,错捏成了一个丫鬟的手,丫鬟下意识便惊喜道:“四小姐好像动了!” “……” 我没有。 江绪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尾又往后扫向舒景然。 舒景然忙从看好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掩唇轻咳,上前周全道:“既然四小姐受了暑热,不若去厢房稍事休息,也好等一等大夫。” 周静婉点头:“有劳殿下,有劳舒二公子。” 舒景然道:“如此,我们也不多打扰了。晌午天热,若无事,几位小姐可待日暮再行下山。” 话毕,他们一行便很快离开。 没了看戏的人,又没了明楚的聒噪,这场闹剧很快便迎来收场。明檀也缓缓作出转醒模样,从白敏敏身上坐起。 她望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发了会儿怔。半晌,她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回了厢房。 白敏敏和周静婉见她不大对,忙跟了进去,谁知门一关,明檀就围着桌子疯狂转悠,来回转了会儿,她又坐下,给自己倒了盏茶,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十分安详地躺平在榻上,双手交叠于小腹。 “让我静静。” 白敏敏:“……” 周静婉:“……” 明檀嘴上说着静静,脑中却一刻不停揣测着她未来夫君对她的印象,还有会不会回府就收到一旨退婚书,可圣上金口玉言,必不可能出尔反尔。 对,就是这样。 既无可能出尔反尔,那留得婚事在就不怕没柴烧。等成了婚,她夫君一定会发现她就是一位贞静贤淑才貌双全的绝佳妻子。 可,还是好!丢!人!呜呜呜呜呜! 明檀双手掩面,在榻上翻滚。 她甚至都不敢再仔细回想方才的画面,因为只略一回想,窒息之感便不由上涌。 而另一边,明楚的哑穴时限已到,方才听周静婉说“有劳殿下”,她便满肚子疑惑,等能说话了,拘来个丫鬟一问才知,原来那穿松青锦纹长衣的俊美男人,便是明檀的未婚夫婿,定北王殿下! 明楚怔了一瞬,妒意如潮,完全淹没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她抽出软鞭就反手往树上重重甩了一道!与此同时,也忽然改变了原本打定的主意。 - 因着明檀半刻不想在大相国寺多呆,用了午斋,一行人便预备折返靖安侯府。 晌午天热,大路无甚荫蔽,车夫向裴氏提议,不若绕小路而行,人少僻静,也十分清幽。 裴氏想着带了护卫,又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什么危险,遂应声答应。 来时明檀与裴氏一车,明楚与沈画一车,可回程明楚却不情不愿,非要和明檀裴氏挤一辆马车,摆明了就是不愿与沈画同坐。 她不愿与沈画同坐,沈画也没多愿与她同坐,裴氏心下知晓,怕是先前相看,这两人因些小动作正闹僵着。最后便成了裴氏与明楚一车,沈画与明檀一车。 在马车上,沈画给明檀略讲了相看之事—— 前头裴氏给沈画和明楚安排相看,原是各自安排在放生池边、祈福树下,如此便可借着给池中锦鲤喂食,往树上抛许愿红绳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停留半晌,与男方相看叙话。 柳姨娘在裴氏身边安了人,早知有此安排,便暗中做了手脚,将两人带去相看的地方掉了个个儿。 谁知沈画早已探得一二,干脆将计就计。一路跟着引路的婆子去放生池边见奉春侯府六公子,顺便先人一步,遣丫头去告知李司业家的二公子,相见之地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