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了:“这……” “你若做不了主,回去与做得了主的商议便是,来人,送客。” 喻伯忠全程发懵,万万没想到,他苦苦编排了一晚说辞,今儿到这却只给了他行跪拜大礼的机会,不过被人请出去前,他倒是眼尖地瞧见了椅上那条绫光纱。 回去后,喻伯忠向岳父大人大吐了番苦水。 “……这定北王殿下的确不好对付,根本就没给小婿开口的机会。其实周保平的事儿好说,无非是赔上几个人,另给他编个入耳的死因,可这抽解,岳父大人,这还要让补上近两年的抽解,圣上未免也忒狠了些,这一时半刻的,市舶司哪有那么多银子!” 宿大老爷沉吟片刻:“若说往后的抽解不让克扣,倒是极有可能,可这补上近两年的抽解,未必是圣上的主意。” “您是说,这是定北王殿下自个儿的主意?” “太后传信,一直都是让做好退让抽解之税的准备,可从未提过还要补上近两年的抽解,溯不及往,圣上应不会逼得如此着紧才对。” 喻伯忠想了想:“莫不是前几日那把火,烧得那阎王爷有些不快?” 宿大老爷哼了声:“还不是你干的蠢事!” 喻伯忠讪讪,忙道:“小婿定尽力弥补,尽力弥补。” “你弥补什么?抽解税银你来筹集?” “是这样,小婿今日去见那定北王殿下,发现这定北王殿下……”喻伯忠忽地凑近,与宿大老爷耳语了一番,“如此,只要这阎王爷消了气,想来这条件也有商量的余地。” 宿大老爷闻言,脸色缓了缓:“还不快去办。” “是,是。” 喻伯忠一溜烟儿地退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次日,喻伯忠送帖,寻了个接风洗尘的由头,邀定北王殿下与舒二公子过徽楼小坐,品酒赏乐。 这回出门前,江绪倒是特意多说了几句,让明檀心安。 明檀如今知晓其中的利益博弈,自然也能分析出宿家应是不会对他怎样。 可好不得昨儿才听知府夫人说起,泉城徽楼中的女子都是比肩扬州瘦马的存在,与那一百八十舫里头迎来送往的姑娘可不一样,被达官贵人们领回府中做姨娘的大有人在。 明檀心里略有些别扭,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小声嘟囔了句:“请人就请人,由头也不知道找个听得入耳的,什么接风洗尘,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接风洗尘,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哪来那么多尘。” 她边嘟囔边伺候更衣,垂着眼磨磨蹭蹭的,挂好玉佩后,又暗戳戳给他挂了个鸳鸯戏水纹样的玄色香囊。 江绪只注意到香囊颜色还算低调,没仔细看上头的绣纹,穿戴好后,他嘱了明檀两句,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便与舒景然一道出门了。 喻伯忠此番设宴,既打的是为定北王殿下接风洗尘的名义,少不得要多邀几位官员作陪,除知府外,通判等地方高官也都来得整整齐齐。 喻伯忠一番寒暄,众人又轮着给江绪敬了杯酒。 见定北王殿下今儿比昨日给面,喻伯忠倒没再那么战战兢兢,饮了杯酒,还嘴快多客套了句:“王爷与舒二公子已至灵州数日,下官本应早些为二位接风洗尘才是,可下官有事给耽搁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江绪垂眸把玩着酒杯,忽淡声道:“喻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原也轮不上你招待不周。” 众人:“……” 的确,知府通判都还活得好好的,哪就轮得上他一个市舶使摆东道主的谱儿,灵州再是宿家地盘,这话也委实说得狂妄逾矩。 喻伯忠脸色稍僵,被昨儿威势逼压所支配的恐惧又涌上心头,他背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