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我觉得是男的。” 汪思宇:“你再放松下来,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和凶手有关的线索?” 温简迟疑地摇着头:“我不敢低头去看。” 蓦然想起厕所门口遇到的那个欲抓她的高个女人。 汪思宇认真听她说完,让她形容一下那个女人的特征。 温简窘迫地挠着头发,她那时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看,就记得那女人很高,估计有一米七,微胖,头发盘起在头顶上扎了个髻,穿着驼色的长款风衣,搭配花色丝巾,涂着红唇。 这是她唯一能想起来的全部讯息了。 “没关系。”汪思宇微笑安抚她,“先放轻松,别着急去回想。” 温简放松不下来,她在警察面前容易紧张,能提供的讯息也有限,满脑子都是那只手和那滩血,脑子有些乱。 汪思宇也不逼她,看她实在提供不出更详细的线索,给她留了个电话,让她想起来再给他电话后便让她先回教室了。 温简整个人有些虚,脸色苍白着,想到那只手的主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总有些没来由地发慌,神思恍惚得厉害,也没看路,走到教室后门时差点撞墙上,被从身后横插过来的一只手掌挡开了。 她茫然抬头。 江承正微皱着眉看她。 “谢……谢谢。”嗫嚅着道了声谢,温简回了座位。 原本喧杂的读书声慢慢小了下来,不时有人好奇回头看她,窃窃私语声四起。 同桌许冉看她脸色不太对,担心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温简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慌,可能是生平第一次离凶杀案现场这么近,她还有点消化不了。 班主任出现在教室前门口,眼睛一扫,原本已经低下来的读书声又嘈嘈杂杂地大了起来。 班主任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身侧微微弯下腰,问她有没有怎么样,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温简轻轻摇头。 班主任一走,何邵就迫不及待地拉她椅子,问她警察找她什么事。 江承原没怎么留意她,“警察”两个字落入耳中时,他倏地看向她。 温简不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涉及保密,不敢多说,只是微微摇着头,说了声“没事。” 但她的沉默止不住其他人的好奇心。 下课铃一响,还是一堆人涌了过来。 她刚转学过来,大家和她还不熟,不敢明着问,除了林凭凭。 温简昨晚转学回来才知道林凭凭的。 当时一大堆人涌来这个角落,虽然大部分人的目的是背后那位,但也有找她的,大概是还处于对新同学的好奇中,围着她天南海北地瞎聊,话题从她为什么转学到她原来的学校怎么样,其中最热情的就是林凭凭。 温简也是那时才知道林凭凭是小时候住一条马路的邻居小姐姐的。 她爸爸那边的亲戚都住在松城底下一个叫“文良”的乡镇上,爷爷奶奶和一个伯伯两个叔叔都住在那边,一大家子人住在一栋5层的楼里,一户一层。温简四岁以前和妈妈是住那里的,她爸爸名声不好,妈妈当年又是不惜与家人决裂倒贴她爸爸的,又是外地人,并不是很招她爷爷奶奶那边待见。那个年代穷,伯母婶婶也不是好说话的人,邻里闲话也多,她妈妈最终是待不下去,辞了小学老师的工作,带她去找在城里的爸爸。 温简对于那段记忆还是有些印象的。她记得她们刚找到她爸爸没多久,她和妈妈就连夜被她爸爸赶了出来,她被她妈妈送到了一处大房子里,在那里待了四天,那种被遗弃的惶恐心情还是记忆深刻的,好在那个时候有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陪她,虽然过程有些惨烈,那几天待得她很是惶恐不安,恨不得离那个严肃过头的小哥哥远远的,但那时确实幸亏他照顾和陪伴着,她才得以安然等到她妈妈。 对于他,温简是真心感激的。只是那时确实年纪小了些,又隔了那么多年,她也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就记得脸长得很好看,但性子很板正,小毛病特别多,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碰,这个要摆端正那个要叠整齐,小老头似的,还不能随便说话。 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