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些聒噪,加上总是等不到妈妈心里慌,总忍不住想找他说话,“哥哥长”“哥哥短”的,但每次刚一开口他就板着脸看她,也不说话,就那么端着着张好看的脸,用现在的话说叫面无表情,然后动也不动地看她,这种时候她多半是吓得默默把嘴巴闭上,看着他不敢说话的。 好在他只是嘴上嫌弃,对她还是很不错的,任由她在他房间待了几天,虽然每天晚上只能睡地板。 她当年被她妈妈接走后就去了广东,当年因为她妈妈执意要嫁她爸爸的事,她外公至今不肯原谅她,连家都不让她回,她外婆虽然心疼女儿,但在家里说不上话,外公人又倔,只能私底下偷偷来看她们。 温简至今不知道那几天她妈妈到底去哪儿了,只知道她来接回她后,当天就坐上了去广东某城的汽车,她爸爸没有一起。婆家待不下,娘家回不去,她妈妈只能带着她另谋出路,这么多年来她们从没再回过松城。 她爸爸在半年多后去找过她们,一身的伤。 后来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回来看她们,从没像现在这样,一走两年,音讯全无。 虽然是常年在外漂泊,温简一直觉得她从小过得挺幸福的。她爸爸妈妈都对她很好,她妈妈工作能力强,给她的物质生活不差,再加上前几年她两个舅舅也去广东那边设厂,住得近,舅舅和表哥们都对她挺照顾的。 只是对于这边,因为没回来过,温简对老家的人事记忆都淡了,如果不是昨晚林凭凭迟疑而困惑地问她小时候是不是在文良镇待过,她都快记不起这个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小姐姐了。 林凭凭家和她爷爷家都住同一条路上上,左右邻居,好几年前才举家搬到了城里来,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回去,她比温简大两岁,对幼时的记忆要比温简清楚一些,又经常回老家听她爷爷奶奶念叨起他们不成器的二儿子和带着孙女离家出走的二儿媳,对她自然印象深刻一些。 大概因为幼时的这段友谊,林凭凭对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热情一些,也没其他人拘谨,人一到她这边,就担心问她,警察为什么找她。 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温简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情况,不敢随便透露,也就摇摇头:“没什么事的。” 林凭凭皱紧了眉:“是不是和你爸有关?” 温简笑容有些僵,连连摇头:“不是的,和他没关系的。” 旁边有人悄悄问林凭凭:“林简简爸爸怎么了?” “她爸爸是个通缉犯。”林凭凭说,有些义愤填膺,“要不是他很早就扔下简简和妈妈不管,简简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周边一下静了下来,气氛都变微妙了。 温简有些尴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反驳更不能。 她想起小时候被小朋友孤立,指责她爸爸是坏蛋时,她还能倔强地与人争论说,她爸爸是好人,现在长大了些,也没有了小时候的懵懂无知,凡事要争出个结果,更何况,她爸爸确实就是个通缉犯,好几年前就被通缉了的。 在这一片尴尬里,左侧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下。 温简困惑回头。 江承正拿着份卷成一团的模拟题册敲她肩膀:“题册落我家了,你妈说过一定要今晚完成的,还剩下两套,再磨蹭下去,今晚还用不用休息了?” 温简:“……” 目光困惑对上他的。 江承面色平静如常,只是用手中题册轻戳了下她脑袋:“赶紧把它写完。” 便扔给了她。 不仅温简一脸懵逼,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目光在江承身上和温简身上来回流转,早忘了刚才林凭凭无意爆下的大消息。 何邵更是一脸困惑,视线来回在已低头看习题的温简和面色平静依旧的江承身上移动,眨了眨眼睛:“江哥,什么情况?” 江承已经翻开了书,淡淡回了句:“没什么情况。” 放学,温简特地在校门口等了下江承,看他自行车骑出来时小跑着追了上去,将题册还给了他。 “今晚谢谢你。”她轻声道谢。 江承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 “不客气。”淡而平静的语气,他收回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