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泱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衫袍,跟什么也没有似的披到身上,转身掠过她走了。 蕴蓉顿在原地,也是满脸通红。 她瞧瞧镜公子的墓碑,她早就不怕了,毕竟这早已是镜心阁的一景。 蕴蓉想想方才殿下的脸色,再看看墓碑,忽地又捂嘴偷笑了,心道,不知这次殿下又要哄多久,镜公子才愿意出来哦。 她脚步轻盈,将一整个托盘的食物放到墓碑旁的矮桌上,拍拍手,转身裙摆蹁跹,她也走了。 于是,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啊,又溜走喽! 京城皇宫,三皇子姬澜通红着双眼从皇帝寝宫出来。 京中炎热,他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大礼服,不仅双眼,面上也是通红,显然是热的。他迈出门槛,身子便是一歪,“哎哟。”,陈太监立即扶住他,“王爷您可还好?” 姬澜悲痛摇头:“我倒无碍,只是父皇……陈大官,方才那些话,也就我与父皇,还有你知道。是我惹父皇伤心了。” 陈太监不论心中如何想,嘴中立即便道:“王爷,陛下也说了,这事儿啊怕也是误会,陛下信您呢!” “不……”姬澜竟真的落下泪来,“我心中有愧,我与小九从来亲近,是我未教导好九弟。我何尝不盼着小九能改正早日回京?我定要好好教导他的。也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令人有机可乘,令父皇为我操心,令……” 陈太监心中是一百个不答应,您哭,您再哭!跟陛下跟前哭哭也就得了,跟他还哭! 但他偏还只能跟着也抹了抹眼睛,倒也真的抹出几滴眼泪,悲伤道:“谁说不是呢,您们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也只愿看到您们都好好的。” “是啊!”姬澜仰头,长叹一口气,“父皇——”姬澜眼白一翻,竟晕过去了。 陈太监心中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却还只能既悲伤又焦急地叫人抬王爷去偏殿,再叫人去传御医,他则是再挤出些眼泪来,回身进去给陛下禀报。 姬钦听罢,也是长叹口气,问陈太监:“朕,是不是太过了?澜儿,他,自小胆儿就小。” 陈太监哪敢接这种话? 姬钦再道:“朕是否不该降他的爵?澜儿说得不错,他若是真有心做坏事儿,何必这般?那玉牌,到底好伪造。” “唉。”姬钦摇头,“朕老了,他们,都长大了。” 他起身:“罢了罢了,明日你宣礼亲王与林复进宫来见朕。你去瞧瞧澜儿,醒来后,你送他回府。”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