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太监行礼退出,林复是礼部尚书,礼亲王是宗正寺卿。陛下的主意一会儿一个变,只不知明日这二位来是要拟什么旨,是恢复九殿下的王爵?还是降三殿下的亲王爵?陈太监心中“啧”了几声,甩了拂尘往偏殿去了。 不过要他说,九殿下到底是九殿下。人人都以为他已落进深渊,却不料,什么事儿也没干,人家又要起来了。 这大约也是天命? 这京中的天啊,还有得变呢,他且看着吧。 宫中的灯都点上了,陈太监将姬澜送至宫门口。 姬澜握住陈太监的手:“无需陈大官送我回府,父皇不想见我,我实也没脸再见父皇。近来天热,劳烦陈大官好好照顾父皇,别吃生的凉的,少用冰。待父皇谅我,宣我进宫,我再来。”他眉间是惆怅与失意。 陈太监自是将他又是好一通拍马,说他如何如何孝顺,陛下如何如何知道。 面色苍白的姬澜扶着太监的手出宫门回府,一上马车,他眉间的惆怅与失意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怨恨。 他没有姬泱那样受尽宠爱的母亲,也没有姬泱那样钟鸣鼎食的外家,更没有姬泱那样花言巧语的好本事! 姬泱五岁便封亲王,他到二十岁才封了个郡王!前年升至亲王,是他一步一步努力来的!他为了这些爵位,做了多少事?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爵位说降便降,他特地装晕,父皇都未来看他一眼,也没提不降爵的事儿,小太监跟他说,父皇已宣林复与礼亲王叔明日进宫。明日之后,他又将变回一个区区郡王? 他这几年的努力与钻营又算什么? 他声声冷笑,他的贴身太监轻声道:“殿下,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二十多年都忍下来了,又有什么是忍不得的?!”虽如此,姬澜还是难掩烦躁,他问,“你们打听出了什么?” “小的去问了,前几日,有人朝路贵妃的屋子放火,只是那路贵妃福大命大,没死成。” “蠢货!”姬澜骂道,“也不知后宫哪个蠢货如此,路贵妃可不能死,她若死在冷宫,父皇那个性子,反要觉得对不住路贵妃,定要追封她为皇后。姬泱也定要回京,什么杀不杀太子的,姬淳与姬泱比起来,在父皇那儿算什么?父皇心中,只有姬泱一个人是儿子!五岁便让他当王爷!父皇心中有愧,立时就能封姬泱当新太子!她得好好在冷宫里待着!我要他们母子二人坠落深渊,看我如何坐上龙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