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罔上,罪在不赦……” 田仲明浑身抖的像打摆子一样,牙齿都开始打架了,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咯咯”的敲击声。 似乎到了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一样,马上发疯一样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殿下饶命,这些事都是我一人自作主张,和我田氏全族无关啊,求殿下慈悲,饶了我的族人吧。” 涉及到整个田氏家族数百口人,田仲明明白再玩什么厚着脸皮耍无赖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也没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只剩下苦苦的哀求。 他刚才本来就在地上折腾的十分狼狈,现在再这么死命的磕头,很快就把脑门磕的满头满脸都是血,看上去要多少凄惨就有多凄惨,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其余的世家族长们心里也是怕的厉害,可他们和田仲明做的破事如出一辙,只不过程度稍微轻一些,性质上是一样的。 李恪既然断了秦州田氏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那硬要把这个罪名往他们其他的家族头上套的话,也不会不合适。 大概是出于同病相怜,也可能是同仇敌忾,田仲明凄惨的样子没能打动李恪,但却是让他们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士大夫们大受震动。 同时,这些族长们当中的有识之士已经想的透彻,这事他们也都是脱不开干系的。 不管是出于同为士族的道义,还是为了自保,他们都不可能将田仲明置之不理。 只是这个度,却是很难把握,毕竟李恪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直接打在田仲明的死穴上,可以说的上是证据确凿——他们这些人心里更加担忧的是,是不是自家的粮食也已经被太子给掌握了。 马光庭的内心剧烈的波动着,脸色也变换的厉害。 可对于未来的担心终究还是压下了内心的恐惧,马光庭一咬牙,紧跟着田仲明一个响头磕了下去,用颤抖的声音哀求起来: “殿下恕罪,田仲明固然最有应得,可毕竟年事已高,还请殿下看在他年老体衰,没几年好活了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其余的族长们有了人带头,也咬死牙关,一个接一个的附和着: “殿下,田仲明毕竟是四品世家的家主,给他留点士人的体面吧。” “是啊殿下,只为田仲明一人的糊涂,将整个田氏治罪,未免有些太重了。” “殿下仁德之名,海内咸知,不可为田仲明一介老朽而有损,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殿下,放过秦州田氏吧。” …… 七嘴八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