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求饶声中,彭文君也难免受到影响,她明知道太子对此不喜,可思虑再三,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款款下拜道: “殿下,以我看来,田仲明既已知罪,殿下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如此一来,既维护国法威严,又无损于殿下仁德之名,还请殿下三思。” 田仲明见到这些平时不对付的老家伙都为自家求情,心中不免意外,即便知道这些老家伙多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也同样感动莫名。 他也深知这等机会难得,乘心情波动的时机,一抽鼻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殿下啊,殿下啊。老臣自知死罪,不敢再让殿下为难,甘愿以死谢罪。只是我家人无辜,还请殿下发发慈悲。 呜呜呜…… 可怜我的小孙孙,才刚刚九个月大,连说话都不会,若是因为老臣之罪让他受了牵连,老臣这,这真的是,百死莫赎啊。 呜呜呜……” 田仲明哭的厉害,鼻涕眼泪乱飚,又是凄惨又是狼狈,看上去分外的可怜。 就连围观的普通百姓看来,也难免生出怜悯之心来,有些眼泪浅的,也红了眼睛,一边叹气抹眼泪,一边小声的议论开了: “哎,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是啊,家主犯法,连带着九个月的小娃儿都要遭罪,可怜啊。” “哼,殿下这心肠未免也太狠了,怎么可以对这些无辜之人牵连过甚呢?” …… 李恪心中有过那么一丝动摇,可是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无论是世家族长的求告,还是彭文君的说情,又或者是百姓们若有若无的抱怨,统统都无法动摇李恪心中的心念。 他扫视一圈,无人敢与太子对视,纷纷恭顺的垂下头来。 等议论声慢慢消失了,李恪才指着田仲明冷笑道: “这老贼现在的样子,看上去的确是可怜无比,便是铁石心肠看了,也难免动容。” 人群越发安静,只是隐约猜到太子的话不止于此。 “他可怜么?不!” 李恪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自问自答之后,没等人群的骚动扩散开来,就厉声质问道: “他若是可怜,孤没有粮食,身败名裂之后又当如何? 他若是可怜,往年那些因为这老贼囤积居奇饿死的百姓何辜? 他若是可怜,秦州百姓,甚至雍州百姓被饥荒逼迫,路有饿殍,尸横枕籍的时候,谁又会来可怜他们? 现在,你们告诉我,他这算什么可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