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不耐烦地一咂嘴。“是的——有些人分手了,但你总要先和人谈恋爱才能分手吧。” “但是……”她声音飘忽地说,“分手是很可怕的呀。如果有人能往另一个人嘴巴里吐口水……然后某一天不能这么做了,这不是很吓人吗?不会每天都想到那些口水……黏在手里的汗……还有说过的蠢话,想过的荒谬的念头吗?” “我想没那么令人害怕……”赫敏低声说,“我想,有些人或许预料到了。” “那一定是很可怕的。”罗塞塔说,“要么蔑视他,要么被他蔑视……如果我们撕毁用心良苦建立的信任,一定会收获仇恨……而不会受到同情……我们难道不能从自己身上看到这种未来吗?我们难道有底气承担别人的信任吗?” “你一定要在还没发生的事情上找到最糟糕的情况吗?”赫敏问。 “如果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又怎么避免那种情况呢?” “那么——你找到方法避免那种情况了?” “或许。我想——或许,或许这是一种办法。”罗塞塔说,声音像自言自语般又低又轻,“如果我栽下一株樱桃树,蔷薇科李属欧洲甜樱桃,它会生发成一株高大的、漂亮的植物,六月份我就注视着它鲜红透亮、汁液充盈的甜蜜的果实,想象——但绝不能亲眼看见——它深深盘结发散的根系,在褐色的泥土之间,拥有无限的可能……这当然是一种方法。” 赫敏忍耐了一会儿。她感到无名的怒火正一点一点窜高,这不是谁的错,她不能也不该发火…… “为什么不能亲眼看见?”她先挑选了一个应该不会引发更多火气的角度。 “万一我破坏了它的根怎么办?”罗塞塔大惊,“万一它原本可以长得更好但我干扰了它的环境怎么办?” “可是——你可以施肥,或者别的什么。”赫敏开始想要放弃这段对话了,“而且,万一它出了问题,你不是必须要查看一下它的根系,比如它害病了?” “它怎么会害病呢……”她低低地说,“它不会害病的。就像天庭的苹果树……它是金樱桃。” “你没有在说樱桃。”赫敏直白道。 “难道所有人都喜欢和别人交换口水吗?我不喜欢朝人吐口水……也不喜欢吃……口水。”她又说,“如果我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手里出汗,为什么试图让别人喜欢呢?” “会有人不介意的。”赫敏说,“而且你不用试图让人喜欢这一点。金妮或者丽莎不就是证明吗?” “她们和许多人交换口水然后分手了。”罗塞塔尖锐地回道,“都是口水的错——我怎么也不能理解。丽莎从来不透露细节,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