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蓄意的谋划,直掐被劫者的命脉,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迎亲的队伍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唯有裴灏还在顽强抵抗。 可架不住对方使阴。 迷烟成缕时,裴灏明显感到眼前昏花,双脚发软,他后退数步,“砰”的倒在轿门前,用身体做最后的抵挡,“妧妹,逃......” 话音刚落,人就晕厥了。 场面被山匪彻底控制。 小喽啰们开始拉运“战利品”。 山匪头目撇下狼牙棒,走向喜轿,卷起帘子,本想坏心思地恐吓一句,以欣赏猎物的惊慌失措,却不想,在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彻底愣住。 “弟兄们,真貂蝉啊。” 两名喽啰赶忙上前,使劲儿挤眉弄眼,似在提醒什么。 头目啐一口,心有不甘地抬起手,想要占点小便宜。 然而—— “啊!!” 一声惨叫响彻山谷,头目捂住脖子连连后退,倒在地上打起滚,“臭娘们,使阴招啊!” 随之而来的,是灭顶的疼痛,很快闭了嘴。 不知死活。 秦妧握着那枚翡翠银戒,像是在握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眼眸发红,思路却清晰,围堵之下,逃是逃不掉的,唯有利益交换。 “你们想要的无非是财,我可以给你们十倍、百倍的银两,只要你们肯放过我和我的未婚夫君......” 虽有些临危不乱的胆识,但吸入的迷烟已使眼皮不受控制地轻阖,她撑着红木框,继续谈着条件,可身体的极限摧毁了意识。 重重倒在喜轿中时,她恍惚看见,一名山匪将裴灏扛上肩,丢下了山坡...... ** 遏云鸟哢,本该怡然自得地赶路,可逐批清醒的仆人们却笑不出来。 婚队的细软被洗劫一空,新郎官也失了影踪。 仆人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到处寻找裴灏的下落。 秦妧被暮荷摇醒时,刚好听见一记求救的响箭炸开在天际。 她拖着沉重的双腿,费力走到山坡前,指着幽幽谷底,颤声告诉人们,裴灏被山匪从这里抛了下去。 百丈的山谷,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谁会乐意做寡妇,以秦妧的立场,是不会说谎的。众人面色惨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灏身边的管事婆子当即坐在地上呜呜大哭,“谋财害命的腌臜,谁借他们的胆子啊?我该如何向大夫人交代啊?!” 暮荷也乱了主意,拉着秦妧的衣袂急急地问:“小姐,咱们要不先回扬州?” 还未拜堂,说不定可以退掉亲事。作为陪嫁丫鬟,暮荷是来享清福的,可不愿成了寡妇的侍女,饱受是非摧残。 退了亲事,自己也成了众人眼里的扫把星,会被冠以克夫之名,还不如静等裴灏的下落。秦妧逼退眼眶的酸涩,否决了暮荷的提议。此时,她既担心裴灏的安危,也疑惑山匪为何没有伤她。 可诸多烦绪,都抵不过身体的疲累,她走回喜轿,坐了进去,闭眼吩咐道:“把人都派出去,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二爷,不必顾虑我这边。” 响箭已放出,裴衍定会派身边的人折返回来查看情况,她倒不担忧自身的处境。 发觉新娘子是个临危不乱的,仆人们没再哭闹、内讧,合力寻找起裴灏的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