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厅中才像是人间地狱。 厅中弥漫着血的腥味,地上铺的羊毛勾画万福毯上沾着一条条干了的血迹,坐在厅上的男人衣服上粘了几点血腥,听到动静倦怠的抬眸,黑眸如化不开的墨,夹杂着血般猩红。 屋里压抑的就像是下一刻就有尸体砍碎横飞,良叔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太子殿下?” 良叔声音颤的如同秋风中的枝叶,他回想阮沁阳给她形容的阮晋崤,觉得现在厅中坐着的男人,比她猜测描述的状态要恐怖万倍。 “殿下当然是殿下,你有什么话就说!” “不,老朽只能对殿下一人说,你们在场,老朽不能说……” 良叔没说完,阮晋崤就颔首,叫了退下。 “殿下!” 这些人明显就是在试主子的底线,想用车轮战耗死殿下,偏偏殿下甘之如饴,竟然愿意接受现在这状况。 厅中的人退了个干净,良叔伤了脚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仰视阮晋崤:“你真是太子殿下。” 他实在想不到县主那么好的姑娘,跟那么个阎王是一对。 阮晋崤颔首。 “殿下你走近一些,隔墙有耳,老朽不放心。” 阮晋崤依言走近。 “你真的是太子殿下啊!”良叔咬了咬牙,看着阮晋崤眼中的猩红,和疲惫的眉眼,若是歹人应该也做不到这一步,再者这里还是官府。 “县主来之前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怕在锦州有什么意外,吩咐了我们这些管事准备了宅子跟人手,只是那日太乱了,我们来不及救县主,县主就被别人救走了,但幸好前几日县主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宅子……” 见自己了地址阮晋崤就往外冲,良叔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连忙道:“县主说若是你不信我,就叫我说她的心情如同殿下你大半夜给她枕上留字一般,还有她小时候落水……” 阮晋崤头也没回,良叔呐呐,县主说了许多,他人老了记性不好,还费力记了,没想到竟然没派上用场。 说起来太子殿下也太草率了,都没有确定真伪,他只是说了地方就要赶过去。 就不怕他是骗他。 这般单纯,好像能配上县主的菩萨心肠了。 / 过了霜降,风比起平日要冷许多。 娄一豪看到阮沁阳坐在门后,望着大门就像是阮晋崤下一刻就能出现似的,忍不住去推她的轮椅,想把她往屋里关:“良叔这一趟不一定能把太子带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搜查的有多紧,我们几次差点就被发现了,你说你们急做什么,再过几日叫良叔送信不是更安稳。” “你不清楚他的性子,他现在估计快疯了。” 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痒处,要是可以她也想要养好伤再见阮晋崤,谁不想在自己意中人面前美美的,特别又是她这般的性子。 可是她太清楚了阮晋崤性格了,加上她听到比起她,阮晋崤压缩了一半的日子赶到锦州,心疼的不得了。 “别推我进去,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外头不安全!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听劝,要是良叔带回来的是刺客,你打算怎么办!”见阮沁阳不听劝,她坐着轮椅娄一豪都不敢硬来,只有抓住脑袋。 娄一豪受了伤,一只手绑在胸前,单手把身后的双锤取下来了一把让阮沁阳拿着:“你非要留下就带着武器,到时候能吓唬一个是一个。” 阮沁阳忍不住发笑:“这能吓到谁?” 此时院中门扉“咯吱——”,娄一豪叫了声糟:“忘了用铁棍闩门。” 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进来那么容易,迟疑了一瞬,门才彻底打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