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珍却是生生的把眼泪咽了下去,说道,“我知道翠儿现在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要哭?” 杏花不忍心的握住了魏珍的手,无声的表达着她的担忧。 魏珍道,“等我回去好好查明下,如果真是如翠儿说的那般……”魏珍眼中显出闪耀光芒来,“我自然要去跟翠儿团聚,只不过那之前我要好好的谋划下,要怎么过去,才能让翠儿为我骄傲。” “小姐……” 魏珍眼中闪过某种决断的神色来。“周平山那个老东西,他怎么对我的,我当然要怎么还给他们。” —— 余青知道魏翠儿和丁香香偷偷跑出去买布料后,担忧的不行,特意的在去迎她们,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她们俩。 “不是说过了,没有允许谁都不许去茂林城?”余青语气有些急,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们才多大?一个十三岁,一个九岁,又是生的这样好看,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 余青是真的生气了。 丁香香和魏翠儿最看中余青,不止是她们俩,青学堂里的人,特别是女学生都是以余青为典范,想要得到她的夸奖。 两个人低下头来,都不敢说话,毕竟是之前青学堂就有规定,没有大人的陪同,他们不可以去茂林城。 余青见孩子们这么自觉,倒也不好再说了,再去看她们怀里抱着布匹,问道,“这是什么?你们是想要做新衣裳吗?”随即觉得自己可能是忽略了,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年纪,肯定是想要扯布做衣裳穿的。 青学堂的衣服都是统一的颜色和款式,男生是儒生的袍子,女生则是襦裙。女孩子正是爱美,想要换个不同的样子来穿也是正常。 “倒是我没想到,应该给你们四季都做一身常服。”其实哨所里到处都需要银子,养那些兵士就不少钱,更不要说还要时不时的救济外面依附于他们的村民,至于青学堂,那就是只有付出,没有进项。 但是余青觉得,在难也不能委屈孩子们,还是要给他们做衣裳的。 “不是,夫人这是做军袍用的。” 余青一愣,再去看那布料,正是给兵士做军袍的料子,朱红色的章绒布,跟刘忠庆从泉州买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香就把来龙去脉说了,道,“夫人,都是我的错,翠儿只是想要帮我。” 魏翠儿也是急急的说道,“夫人,是我出的主意,您要罚就罚我吧。” 余青心里感动,没想到两个孩子居然是为了弄布料,忍不住挨个摸了摸她们的头说道,“你们的心意是好的,我很欣慰。” 丁香香和魏翠儿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只不过没有遵守规矩,还是要罚的。你们有异议吗?” 两个人耷拉着脑袋,说道,“没有。” 按规矩两个人被打了三十下手板,再次被叮咛,以后没有大人陪同,是不能出宁谷郡的,但是余青却是当众夸赞了丁香香和魏翠儿,道,“我罚她们是因为擅自去茂林城,怕是有个万一,但是她们为哨所的一片心意却是赤诚可爱。”又说起兵士们来,“为了让你们能有个安稳的地方成长,为你们遮风挡雨的都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为你们踏出了这一方天地,希望你们以后学有所成的时候,也能有为老去的他们,为已经战死的兵士家眷们遮风挡雨。” 孩子们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不说孤儿,就是那些有父母人家的孩子们,都是逃难来的,一路上艰辛就不说了,都是受过苦的,至于那些本地的,也是深受土匪的侵扰,知道能有个安稳的生活多不容易,一时想起战死的那些兵士,有的甚至哭出了声。 远远的刘义坚也跟动容,道,“我倒是没想过青妹妹居然这般的能耐,说出来的话如此叫人激动。”又道,“等这些孩子们长大,以后就不得了。” 顾芳却道,“你想歪了,夫人并非故意这么说,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顾芳觉得余青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极其的迷人,一开始她有些想不明白,后来慢慢的相处她才发现,原来就是那种心平气和的态度,对每一个人,无论乞丐或者上位者都是一视同仁的那种神态。 余青总是下意识的就觉得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平等?假如有两个人,一个人比另一个人聪慧,那就是不平等的开始,再往下就没办法说了,但是这个理念太过诱人了,太过美味,就好像是她年少时好的梦想一般,让人不自自主去想要为之努力。 不知道谁把余青的那些话传出去的,余青后来再去演武场看兵士们操练,就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极为狂热和崇敬,弄得余青自己都不好意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