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凝的手在他手里动了动,又没有写上什么。 他浅笑,安慰道:“我也只是依样画葫芦,随便说说,不大准的。你别当真。” 说完,第一次将他的整个右手拢在掌间,但动作一瞬间就凝滞了,常凝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的愣神,立刻就将手抽了回去。 楚晏还没回过神,因为他在原本小指的位置摸了个空。 “啊—啊—”常凝边急切地出声,边又在他摊开的掌心里飞快地写下:「公子睡,我要走了」。 接着是一阵脚步匆匆的离开声,这还是常凝除了哑叫以外第一次弄出这样大的声响。 楚晏后知后觉地坐起来,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已然放到了帕子上的手,最后还是放下。 —— 顾长宁快马加鞭赶回梧国的时候,正是姜国秋意最浓的时候。今年的北梧却已经像是早早地入了冬一般,虽有艳阳却寒风四起。 也不知道徐府此时能不能闻见外头的桂花香,记得楚晏爱喝桂花酒,他原本还想亲自酿些,可惜梧都满城的桂花都开得不好,仅有的一些也吹落北风中,不见再开了。 他垂眸,看着自己又戴上了器械的右手,那一日,楚晏的停顿犹在眼前,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怀疑。但顾长宁自从回来后,就不再戴着手套遮掩着缺陷了,毕竟楚晏都能那般大方,他又何尝不能。 “陛下,侯府那位说想见您。”墨岩端来一杯雪松茶,恭敬地放在了他的手边。 听见这话,他揉了揉眉心。 自从他弑父登基之后,定安侯称病不朝,他也开始暗中设局,打压谢北轩一族在朝中朝外的各方势力,用了大概半年有余的时间,以谋逆之罪将谢家扳倒,收回兵权,满门发配,还要仗杀谢北轩,但关键时刻定安侯搬出了先帝赐的免死金牌,顾长宁便改将谢北轩囚禁侯府,终身不可再见家人,其余直系亲眷仗杀,谢氏一族三代之内不可入朝为官。 他喝了茶,从容起身,移驾侯府。 昔日碧瓦朱甍,门庭若市的定安侯府,如今也只剩下一副破败景象,除了门前两个看宅的侍卫,再没有旁人会来此处。 但顾长宁总觉得,这深院萧条,满地苍苔,也掩盖不住这里从前的铜臭气与利欲感。他厌弃地步入这座活坟,由墨岩领着,往里堂去见谢北轩。 推开门,带着霉味的尘土扑面而来,有些呛人。 墨岩赶紧回身开窗,四下散了散这股糟心的气味。 堂前端坐的谢北轩明明才刚及弱冠之年,却已然有了老态,清澈的双目也变得浑浊,无神地望着门口。秋日午后的阳光洒在他手腕间的金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