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再没了从前荣光。 “你来了啊。”谢北轩见他来了,也不行礼,只抬了抬手,小小的长命锁挂在金镯上随着动作晃了晃,清脆作响。 他在墨岩特意擦干净的椅上落座,“叫朕来是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许久未见了,总觉得再不见上一面,恐怕见不到了。”谢北轩疲惫地倚在靠背上。 他没答话,冷冷地看着谢北轩。 “你刚被墨旗回来的时候,我因为父亲总提起两家婚约一事,所以对你格外好奇,但见了你落魄模样之后便格外嫌弃,我当时虽还年幼,却在想若是此后真成了夫妻,也未免太过寒碜。”谢北轩一向是个话多的人,又在此处幽居一年,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有人可以听了。 他继续道:“但幸亏你争气,短短三年,就坐到了旁人不可企及的位置,所以父亲重提婚约之诺,想借你之手,让我们谢家重回巅峰。” “你最不该的,是对楚晏动手。” 谢北轩闻言苦笑,“你以为我想吗?手握重兵的侯府想与战功赫赫的皇子联姻,先帝不是傻子,便以溁城要挟,若我不能助你拿下溁城,谢家就无以保全,只恨我自小体弱,不能上阵杀敌,否则我弱冠之年,怎会逊于你!”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出口时,整个人坐起来,手扣紧了桌角,双眸愤恨地瞪着他。最后却又像是卸了一身重负般,瘫倒下去,“当真是成也联姻败也联姻。” “再如何有苦衷,也不应当枉顾他人性命,朕原以为你是纯真之人,才对你处处忍让,以胞弟相待,但你却一次次挑拨我与楚晏!”顾长宁顺着他的目光回瞪,想起来那一杯杯让他颠倒是非的青茶,还有那日一头撞死在眼前的庆平。 谢北轩摇了摇头,叹道:“你们之间,若无嫌隙,我又怎么能轻易挑拨?你当真以为你们两情相悦便能真正相守一生吗?楚晏也好,你也好,我也好,哪一个不是利益的棋子?!” 这样的质问当头一喝,顾长宁无法辩驳。 只怪他才是天真的那一个,以为楚晏是为了利欲才将他抛在狱中,以为他只要将楚晏囚在身边,便能换回真心。可楚晏的真心本就在他这里,从未变过,是他自己亲手将那真心付之一炬。 谢北轩看出了他的犹豫,大笑一阵之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竟也吐露一抹血色。 “我知道你恨先帝也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总在想,若是我当初放走了楚晏,谢家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般下场...呵...但你,你顾长宁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楚晏,你最应该恨你自己...你才是那个最狠毒的人...所以你才见不到楚晏,就连我这般挑拨离间的人都要比你先一步去见他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