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病了也依旧不声不响,温柔地任人施为,哪怕身上真的很难受,也会默默承受,就连流泪都小心翼翼。 只有被欺负得狠了,才会从唇齿间溢出一点很轻、很轻的,压抑的喘息。 永远干净、温柔又漂亮。 这才是他的洲洲,他的…… 舟舟。 裴冽望向裴云洲的眸光难得温柔几分。 轻柔的吻落在裴云洲的眉心和眼尾,复而顺着侧脸的红痕一路向下,直至落在泛着绯色的颈项间,最后是带血的肩胛骨,直至嘴里都染上了血腥味。 并没有预想中的腥苦,反倒和怀里的人一样干净,一样浅淡。 裴冽的唇边泛起一道莫名的弧度。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别怕。”裴冽的嗓音低沉,听不出什么喜怒,指腹一遍遍描摹怀中青年殷红的眼尾,直至摩挲出的红痕将青年原本的艳色彻底盖过,仿佛打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许你再离开我了,舟舟。”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语气虽冷,眉眼间,却满是缱绻温柔。 次日,裴云洲是在监护仪的报警声中醒来的。 冰冷的液体自手背一路沿血管分布向体内各处,激起一阵冷意,裴云洲下意识就挣了一下。 他的动静很快也惊醒了伏在床边浅眠的人。 “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裴冽嗓音明显沙哑,听上去就像一宿没睡。 裴云洲茫然地眨了眨眼,意识终于渐渐回笼。 “阿冽,你怎么在这,今天不是要考试吗?” 见对方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关心自己,裴冽心中泛起一点微妙的自得和快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圆谎道:“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怎么放心的下。现在都要中午了,我是考完试才回来接着照顾你的。” “对不起,阿冽……”裴云洲吃力地揉了揉眉心,“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我也没什么事,挂完水就好了,本来该叫应助理的。” 听到裴云洲说自己“没什么事”,下意识就想到在他昏睡时,医生对自己所说的话。 ——怎么年纪轻轻的,能给自己折腾出这一身病呢?现在的年轻人啊,哎,真是,仗着年轻就没日没夜地工作应酬啊。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这么辛苦,这怎么吃得消?今年这都几次进医院了? 其实医生这话倒也不算稀奇。 裴冽相信,除了裴云洲本人,恐怕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他的工作强度,就连裴云洲的特助应许都不行。 作为裴氏真正的继承人,同时也“白手起家”经营了自己的产业的裴冽清楚地知道,想要将坍塌的大厦扶正需要耗费多少心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