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叫守着皇后的规矩? 她们骤然意识到一件事,邰谙窈和当初的废后不同,废后无宠,只能拼命抓住宫权,彰显自己身份,私下再有私心,明面也会按照宫规办事,她当初会对宠妃都是宽容大量,某种程度上也不得已而为之。 但邰谙窈不同。 她有子有宠,也有家世,若有人和她对上,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时 瑾初特意赶过来好像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很快就让众人退下,众人神情勉强地退出坤宁宫,有人忍不住地回头,只见女子勾头和男子说了什么,他稍转过头,仿若是不想搭理女子,但他的一只手却是虚虚地护着女子,生怕女子从位置上滑落。 这一幕刺得人眼疼。 但没人在意,见众人退下,邰谙窈就勾头望向时瑾初: “皇上特意来替臣妾撑腰?” 她心情好,杏眸也忍不住地轻弯,眸底仿若只装了他一人,柔情蜜意得格外具有欺诈性,若非时瑾初知道她的本性,恐怕也会被她骗过去。 时瑾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偏某人不放弃,扯着他的衣袖不松手,问他: “臣妾的规矩是什么,臣妾怎么不知道?” 时瑾初忍无可忍,他按了下她的腰肢,听见女子的惊呼声,他扯唇淡淡道: “还有问题么。” 第133章 邰谙窈哪敢有问题,时瑾初陪着她吃了早膳,又待了会儿才离开。 午时左右,敬修容和杜修容带着账本来到坤宁宫,连带着各个宫殿的管事,邰谙窈翻看了账本,她在衢州时,虽是生病,但舅母也曾在教导表姐中馈时,将她也一起带着,所以,邰谙窈即使生疏,但也不会手忙脚乱。 不过邰谙窈望着厚厚的账本,久违地觉得头疼。 她忽然知道了当初皇后为何会常年都待在宫中,不仅要对账,还要处理宫中各种杂事,一整日下来都不得清闲。 不论邰谙窈心底怎么想,她都没有暴露出来,脸上神情如常,如今权柄交接,她纵是有心偷懒,也不可能是这个时候。 邰谙窈觑了眼敬修容,她们掌管宫权数月,说她们没有安插人手在其中,邰谙窈是不信的。 邰谙窈对着各宫管事训诫了一番,就让她们退了下去,哪怕是杜修容,她也没有久留。 敬修容和杜修容出了坤宁宫,敬修容朝杜修容看了一眼: “杜修容当真是没有一点不舍得。” 敬修容被柳愫扶着,和杜修容并肩而行,她脸上带笑,但心底的愁苦让她眉眼染着冷沉,再是掩饰也久久不能褪去。 她这番话也是讽刺杜修容。 时瑾初让她们交还权利于中宫,但谁握着权利会那么轻易放手? 她本意是再拖一段时间,但刚回到重华宫不久,她就得到消息,杜修容带着账本来了坤宁宫,敬修容心底哪里不清楚,杜修容就是逼着她尽早交权。 杜修容望了她一眼,像是惊讶,她谦恭地垂下眼: “敬修容言重,当初废后病重,你我才能协理六宫,本来待废后病好,你我也是要交还宫权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罢了,本就不是臣妾的东西,哪里有舍得和不舍得之说。” 敬修容脸色一冷,自从知道皇长子不得子嗣后,她的耐心好像也变差了。 谁都清楚,当初废后为何会病重。 不过是时瑾初见当初的仪昭容常是被害,想要给那时的仪昭容分权罢了,杜修容的话就是在提醒她,当初她就是沾了仪昭容的光。 杜修容轻声道:“臣妾没什么野心,只盼着皇后娘娘一切都好,让这宫中也都安稳,臣妾能瞧着小公主平平安安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眼底从来都是看不见她的,她也没希望去争。 宫中乱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 彼时,她还得担心会不会有人将手段使在小公主身上,杜修容宁愿宫中安稳,底下的妃嫔都没了争抢的心思,让她的小公主有个稳妥的环境。 她话落,敬修容骤然一顿。 她想起了皇长子,她忍不住地想,如果宫中一切安稳,是不是她的皓儿就不会遭受此难? 但敬修容很快回神,眉眼情绪越发冷淡了些许: “杜修容说得好听,但有些时候,岂是你不争就能安稳的?” 她的皓儿是皇长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引起了许多忌惮,有些时候轮不到她们选择,而且,明明有登顶的可能,她的皓儿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闻言,杜修容只是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和敬修容继续交谈,转身上了仪仗。 道不同不相为谋。 敬修容在原地停住,许久,柳愫低声问她:“娘娘,咱们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