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么?” 敬修容闭了闭眼,她问: “今日进宫的大夫怎么说?” 宫中的太医对皓儿的情况都束手无策,但敬修容哪里肯放弃?不断搜罗宫外的大夫,对此,时瑾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也是他的皇长子,难道他拦住不许治不成? 柳愫哑声,沉默得太久,也是在说明答案,敬修容忍不住地呼吸重了重。 她身子仿佛有些踉跄,柳愫忙忙扶住她: “娘娘!” 敬修容抬头望着天空,烈阳刺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时至今日,她终于肯死心,人也蓦然清醒过来。 许久,她平静地问: “乔氏呢?” 她语气过于平静,让柳愫心底有不安,她宁愿娘娘能哭出来。 柳愫低声:“废后依旧在冷宫,昨日皇后搬到坤宁宫的消息传了过去后,冷宫安静了一日,但奴婢总觉得她不会安分。” 敬修容扯了扯唇角,蓦然,她调头转身离开。 柳愫一惊,忙忙跟上。 消息也传到了坤宁宫,邰谙窈轻挑了下眉,她也没什么惊讶,甚至还觉得敬修容这么晚才想起乔氏,才叫人意外。 “她害得皇长子这般,敬修容当然不会放过她。” 平心而论,如果乔氏害的是启儿,她只恨不得将乔氏抽筋扒皮也难解心头之恨,怎么可能还放任乔氏这么久。 邰谙窈轻颔首: “盯着点,不闹出太大的动静,都不必去管。” 她也的确很烦乔氏,如今敬修容一行,至少能让她安静一段时间。 秋鸣了然娘娘的态度,什么叫大动静?在冷宫中,只要人不死,都不会有人去关注。 敬修容在冷宫中足足待了半个时辰,听守着冷宫的人说,内里一直传来乔氏的惨叫声,但没人敢冒着得罪敬修容的风险去替乔氏说话。 这日后,敬修容每日请安后都会去一趟冷宫。 人人都说敬修容好像疯了,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了。 但相较而言,更让人在意的是这段时间宫中的动静,坤宁宫大刀阔斧,众人听闻御膳房和尚衣局,甚至中省殿都有宫人被轮换一遍,众人提心吊胆,清楚这是皇后在清洗废后的人手。 甭管敬修容如何,到底和她们都没什么关系,而皇后娘娘的动作却是关乎着她们的衣食住行,她们岂能不在意? 数名宫人被中饱私囊的理由被拖下去杖毙后,再见御前一直没有反应,谁还不清楚,当日皇上那句不会插手后宫事宜根本不是作假。 一番雷厉风行的动静后,众人有再多的心思,也不得不压下去,去坤宁宫请安时,她们也越发恭敬。 眼见要五月底,宫中终于渐渐安静下来,邰谙窈也得知了一件事。 年前朝中就有选秀的声音,邰谙窈也清楚,选秀一直在进行中,等六月初各处秀女就会入宫初选。 邰谙窈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没放在心上, 但她断然没想到这件事还会和她扯上关系。 封后大典不是小事,礼部为了此事忙得不行,各处细节都要安排到位,以至于选秀的进度慢了下来,如今各个世家和朝臣都清楚如今后宫只有皇后一家独大,事关自身利益,他们当然会极力促进选秀一事。 于是,朝堂就起了风声。 邰谙窈黛眉轻蹙: “让封后大典推迟?” 邰谙窈脸色不是很好看,封后大典的意义不必赘述,只有经过封后大典,受过百官跪拜,她这个皇后之位才是名正言顺。 否则,凭着她如今的身份去主持选秀,那些个秀女指不定心底怎么想呢。 或者,某些朝臣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们没办法让时瑾初更改圣旨,只能从其余地方筹谋划策。 坤宁宫中的气氛压抑,秋鸣也觉得恼怒,忍不住道:“他们疯了吧?!” 邰谙窈很冷静,她心底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时瑾初说了算。 “皇上怎么说?” 小松子擦了额头的冷汗:“皇上正和朝臣在御书房议事呢。” 邰谙窈轻垂眸,她吩咐: “备仪仗,本宫要去御书房一趟。” 她连生辰都不愿和别人一起撞上,如今会让封后大典为了一群秀女推迟? 简直做梦! 御书房中,时瑾初也冷眼望着底下进言的一群朝臣,本朝的五位阁老皆在,陈尚书也在其中,他是礼部尚书,不论是选秀,还是封后大典,都要经过礼部。 陈尚书恭敬地垂首,半点不掺和这件事。 他瞥了眼上位帝王的脸色,越发垂了垂头,这群人位高权重久了,许是不记得,他们这位圣上早已大权在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