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她轻拍着老夫人后背,宽慰她的时候,接下来的话中,还是带着淡淡的谴责,只不过这份谴责,淡到难以辨别,“今日之事……哎,我回去跟祖父说上一声。 看有没补救法子,最好能让老爷子走的轻松体面些。” 手被人抓住,热泪一滴滴的低在上面。 屋内一片悲怆之意时。 床上躺着的,他们口中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长长的往外吐了一口气。 这声音透着几分轻快,几分如释重负。 正懊恼啼哭的几人,不意外的也听见了这道声音。 他们还没回过神时,那带着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他说话很是艰难,但相比前两日,已经轻快了许多。 家属们没想到会如此,回过神,不约而同的扑往床榻边。 赵大爷抓着父亲的手,克制了许久的热泪,此时尽数流淌下来。 “爹,爹你好些了吗?” “老爷,你,你现在觉得如何?” “呼吸,呼吸上来了,给我水,我想喝水……” “快,快准备补汤过来……” 这是几日来,他第一次嚷着要喝东西。 太医说了,他现在是消解之症,水米不进,人会慢慢耗没了精力。 但是他如今要是能喝的下去东西,那岂不是,就是病情好转了? 先前笼罩在悲痛气氛中的赵家,一改先前沉闷,重新得了喜气。 老爷子短暂的清醒,暂时的喝了半碗参汤后,这些人总算是从这些惊喜的情绪中,抽离回一丝丝的理智了。 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的好转。 今日唯独变故,是出现的那个人。 她说她是大夫。 但是包括自己在内,第一眼被她外表蒙蔽。 她那般行为,他们见到后,先入为主认为是荒唐,认为是不敬。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救人呢? 那救助法子真的有效呢? 这个念头升起后,久久不能消散。 可是,那里有人救治,会是那般。 那么长,那么亮的针,就那么插到父亲的脖颈处。 他表情一会轻松,一会纠结。 如果不是她的话,那就没有其它的变故了。 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 马车放慢速度,摇摇晃晃往秦家别院驶去。 汴城的热闹不分白天黑夜。 此时外面的华灯亮光,透过薄薄的车窗,斑驳的照在她困顿的脸上。 “你是说,今日你也算是救治他了吗?那么短的时间吗?你是怎么治的啊?” 往常她没这么好奇。 但是今日发生了太多她所不敢接受的事,一时间,她有点过分活络。 “就那那么长,这么细的针,插到他脖子里……” 姚蝉突然比划着吓唬她,这姑娘没料到会如此,眼前猛不丁出现一张脸,还在这样的环境下,卢明月被吓得捂住自己脖子,身子退缩了好大。 回神后,尴尬的放下捂着脖子的手。 姚蝉也慢慢退回到原地。 “算下时辰,该能清醒了,估计效果好些的话,还能吃点东西…… 咱们好像走的有点早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