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滟林那场风波后,这段时间园峤坪柴房也不敢太深入滟林伐木。 倒是蓟子训一进滟林,赶忙脱下鞋子,赤着脚踩着沙沙作响的地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还是这里好,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平日有多么的怀念,怀念狗子,怀念暴牙。” 大鸿刚开始死活不愿进滟林,在被酋耳恐吓的日日夜夜让他现在做梦都要不敢睡得太死,最后还是蓟子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以如果能找到千阳楠,他一定会在师尊面前好好地推举他为诱饵,才算打动了大鸿重创的心。 大鸿笑骂:“你还怀念,我现在是一想到酋耳就发冷,都怀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走吧,滟林正在召唤我们,狗子正在怀念我们。”蓟子训不再理大鸿,脚踏着落叶铺成的泥地,闭着眼睛,心神向四面八方投去,感觉领着自己的脚步,向着滟林深处进发。 从踏进滟林起,蓟子训对生命的感觉比上次进滟林似乎要深刻许多,他亲身体验了生的希望和死的无奈,也体验了生命的脆弱和坚韧。 他不断地问候从身边渐渐闪过的各类生命体,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生命的气息纷纷向他袭来,他很清楚这些善意的友好的气息来自何处。 他忍不住举起双手欢呼起来,右手大拇指上的灰白泛彩的戒指忽然闪起一丝微弱的白光,象是回应着生命的灵气。 蓟子训脚踩着落叶败木,双手高举着配合脚步协调地向前奔行,呼吸渐渐地响应着脚步声,这种身心合一的奔跑的感觉还真好,渐渐地他忘却了方向,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心和着呼吸,内和着外,就这样奔腾不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睁开眼去,却见都到了上次砍伐过的那棵天王神木,回过头来,大鸿早已不知所踪。他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跑得比大鸿还快。 那大鸿刚开始还跑在前面,蓟子训看起来落叶般飘飘荡荡速度不快,但不象自己看见有杂木树枝到了眼前才知道要绕着跑,仿佛一早就知道眼前有障碍似的,早早就另辟他途,渐渐地只见蓟子训离自己越来越遥,仿佛就在眼前,却怎么费力也无济于事。 若是大鸿一直跟在后面,那他将更为吃惊,蓟子训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奔跑,跑到后来,蓟子训自己都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飘飘然有如四起的淡淡夜氲,仿佛沾着落花残叶,都有力量能衬托着他奔跑,生命就象奔跑。 待大鸿气喘吁吁跑到天王神木的时候,蓟子训正摸着天王神木发呆。 此刻天已经晏了下来,四处都渐渐地安静下来,却见蓟子训手心上放着一片叶子,这叶子不象平常树叶那样脉络分明,青翠欲滴,而是平平如也,看起来极是怪异,蓟子训把手心一翻,却见另一面有一栩栩如生的老人面容,正微微对着自己笑。 大鸿吃了一惊:“这是天王像啊,你是怎么得到的?” 蓟子训却道:“狗子来了。” 只见林中奔出通身雪白、非虎非豹的怪物,正摇着丈高的尾巴向蓟子训他们扑来,大鸿大吼一声,口吐白沫,已经瘫倒在地,那怪物也不理大鸿,只一个大力把蓟子训扑倒在地。 那怪物正是酋耳苟子,从今天蓟子训一进滟林他就知晓蓟子训他们的讯息,一路狂奔而来,全身湿淋淋全是汗水。 蓟子训在他身下大叫:“你好臭啊,要拥抱本大人也先沐浴干净。”蓟子训知道见大人物都要先沐浴一番。 苟子才不管什么沐浴不沐浴,继续厮打着蓟子训,蓟子训瞅准机会,对着他的狮鼻就是一脚,狗子哀吼一声终于停止对蓟子训的骚扰。 蓟子训问了苟子许多情况,得知苟老还当他的族长,只是自上次蓟子训走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洞。 暴牙大人自从被那黑衣人稽常先大哥一脚踢爆后到现在都音讯全无,实在奇怪。 蓟子训终于问到这次最着急的千阳楠的消息,苟子思想了好长时间才说:“没听说过千阳楠,我们酋耳在青林核虽称霸兽,也仅是对走兽而言,对于天上飞的地下钻的活物,及花草树林等我们也知之不祥。” 蓟子训也傻眼了,这滟林也讲究分而治之,人和禽兽还真没什么两样。不知道这林中有没有象正一一样的门派。 苟子见蓟子训苦恼,道:“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酋耳跟林中百物平日都有联系,若要找这千阳楠,便要找青神岩。” 蓟子训又奇了,若说这活物还称王称霸还可以理解,这树林花草又怎么样称霸,看这苟子说话的神态,也定是不太了解这青神岩。 苟子忽然看见蓟子训手中拿着那张上面刻画着天王像的叶子,道:“这是天王槐的木精叶,你怎么会拥有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这神木下发了会呆,回想起来若不是这天王神木,我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酋耳本林中凶兽,如何听得明白朋友的涵义,但见蓟子训说得真诚,也知道朋友这二个字一定是好话。 蓟子训伤感道:“我刚才试着想和神木说话,可就没回应。” 苟子围着天王槐转了一圈,道:“不用伤心了,神木已经离开了,这木叶精就等同人的内丹,是天王槐的生命结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