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村长的人选。 看着父亲与村民交谈的模样,她终于放下了心。太好了,没事…… 「不是这样的!!这跟我无关我根本不知情!!」 「」 瞬间,世界翻转了。轻易地扭曲歪斜,破碎变形。 「我被那女人骗了!!那个畜牲!!低级的兽人」 耳朵再也听不到,眼睛再也看不见,鼻子再也闻不到,触感再也无法分辨。 「这是怎么回事?嗯?这是、怎么回事……」 啪!她听到某种东西粉碎的声音。 少女的世界,从此彻底崩坏了。 回过神来,她已经身在摇晃前行的奴隶马车上。 在模糊混沌的世界里,她只依稀记得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存在,像是要扔掉烫手山芋般贱卖了她。 差点成为废人的少女最终能找回意识,是因为母亲就在身旁。她们是兽人母女,就算做为商品也不可能获得妥善的待遇。 她们吃的是比其他奴隶更难以下咽的食物;时常遭受无故的谩骂与鞭打。,每天数次的冲洗,有时能用大家用剩的脏水,有时甚至连水也没有,在『臭死了』、『脏死了』的骂声中被一脚踹开。 有时还以兽人的体能较为优异为由,被炼在马车上拉着跑。 为了不让愈来愈衰弱的母亲为自己担心,少女勉强保持着濒临瓦解的意志。即便如此,母亲的状况仍然每况愈下,原本美丽的她日渐衰弱、残破。 奴隶商把少女的母亲当作祭品。 向其他的奴隶展示『兽人饱受虐待』、『还有别人的遭遇比自己更惨』,借此让他们感到些许安慰。 如同奴隶商所预期的,其他奴隶无不发出讪笑。 他们看着少女遭受鞭打,看着母亲被扯著头发,看着一脚又一脚踹在她们的背上,仿佛自己看的是滑稽喜剧,哄堂大笑。 少女被奴隶商买下半年后,他们距离王都只剩一半的路程时,母亲再也不会动了。 少女的世界再度坠落虚无混浊的黑暗中。 食物中被掺了泥土她也不在意,遭到鞭打或责骂她也毫无感觉,冲洗时被倒了一身泥水她也不作抵抗。 「啧,已经坏掉了吗!明明是兽人,竟然这么脆弱!真是的,居然会有贵族喜欢这种东西,世界真是没救了!」 唉————奴隶商叹着气说道,少女也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他。 「而且妳母亲竟然莫名其妙死了!为什么我要为了兽人损失钱财啊,可恶!」 ————!少女破碎的心突然因为奴隶商的话起了反应。 (为什么……?) 仿佛被毒液渗透般,疑问在她心中一涌而上。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错的?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对?) 疑问像爆炸了般,一口气冒了出来,将失去光芒的残骸化为黏稠的岩浆。 (究竟是谁的错?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我是为了什么待在这里?现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剩余的残骸全部化为岩浆。 岩浆蠢动、翻卷、混搅,逐渐形成扭曲怪异的畸形物。 重新凝聚起来的心,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感情。 「啊,我要、毁灭一切。」 随着语句从嘴里无意识地流泻后,冻结的情感仿佛溃堤般汩汩流出。 …………憎恨。 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憎恨。只有憎恨。 憎恨露夏,憎恨凯利尔,憎恨原以为是父亲的家伙,憎恨村长,憎恨村民。 憎恨玩弄我们母女的奴隶商,憎恨嘲笑着我们被奴隶商玩弄的奴隶。 我要折磨他们伤害他们惩罚他们折断他们扭曲他们刨挖他们夺取他们磨碎他们蹂躏他们斩断他们勒死他们燃烧他们剥烂他们刺穿他们撕裂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死他们杀光杀光杀光杀光杀光杀光!? 少女的内心被憎恨淹没。 自此之后,她再也不理会奴隶商的任何指示。 反抗的态度让她遭受到各种惩罚,但体内燃烧的烈焰让她绝不妥协。 就算全身因为痛楚而无法动弹,就算几乎死去,那股烈焰仍无法平息。抵达王都后,奴隶纹带来的剧痛也消抹不了她心里高涨的敌意。从此她每天被锁在牢笼里,再也不曾得到足够的饮食、换洗衣物或沐浴。 她每天只是不断地妄想着自己用最残虐的手段进行复仇,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很快地结束了。大概是即将遭到销毁,连一天一次的饮食也不再供给她了。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死掉。不对,是一定会死吧。 即使游走在死亡边缘,无止尽的火焰仍在体内不断翻腾。 再怎么强壮的兽人,少了维持身体所需的食物也难以存活。她的意识逐渐朦胧,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体内的灼热。 「啊,果然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在混沌的意识中,有道响亮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眼前是没有见过的人。她已经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她只能判断,这人跟刚来到王都时,来挑选奴隶的贵族是同一种人。 她已经没有力气像当时一样奋力抵抗,只能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恫吓著对方。 然而,她却从那个男子的眼瞳中,感受到一种仿佛要吸走一切的熟悉感。 「别、碰我、人、类。」 她勉强开启干涸的嘴,吐出只字片语。 「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窜过身体的剧痛,让原本模糊的视线急遽闪烁。 仿佛旧伤口被挖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