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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老家出事


起初以为,“这是哪个精神病犯病了”。直到丁扣扣摘下口罩。
  此时的他已经从家里拿了汽油,刚刚将王家停在门前的汽车点燃。四叔张鸿儒拉住张扣扣,“大过年的,你咋弄这么大事!”
  “扣扣一下把我甩开,说他报了22年的仇。”丁鸿儒看着侄子口袋里还揣着刀,没敢再阻拦。眼看着他从村子离开了。
  下午三时许,丁福如上完坟正准备下山,接到了来自侄子的电话,“扣扣出事了,赶紧回来!”丁福如完全没往杀人的方向想,他猜测,可能是儿子和人打架了。正走着,不远处突然窜出一个高个的陌生男人,“他朝我这边跑,眼神像是要截我。”丁福如感觉不好,掉头就跑。他在冬夜刺骨的寒冷中躲到次日凌晨四点多,才摸索着下了山。
  与此同时,荷枪实弹的武警已开始搜山,寻找消失的丁扣扣。最远至三十公里以外的汉中市最南部,来往的车辆都要被仔细搜查。
  丁丽波带着父亲从警局回到家时,已经是丁扣扣投案后的第三天了。
  “听说是因为报酬,我想知道一下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仇恨又是怎么埋下来的呢?”
  如何耐心的听安虎将事情讲完以后,不忍询问,大家所说的那个复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他的母亲被王家所杀,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又是具体的什么情景呢?
  听到丁禾的话,安虎看了看丁河,然后又看向外面张了张嘴,继续讲起来。
  窗外是阴霾的天,远处是黛青色的、交叠的山,近处则是邻人家的土瓦房顶。王坪村的房屋紧密相连,两家之间通常只有一墙之隔。丁、王两家承袭祖宅,父辈出生时便是邻居,两家之间仅隔着一户人家——王自新的二侄子。他对每日人物说,丁扣扣从来不会和王自新家的人打招呼,但是会和他打。
  从丁家二楼西侧的这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王自新家的楼房和院落。
  院落外是一棵没有枝蔓、主干被一块黑色布类物体缠住的、光秃秃的树。1996年,母亲丧命于那棵树旁后,丁家人给这棵树起了一个特别的称呼,断头树。距离断头树不足百米,是王家父子三人被丁扣扣砍杀的现场。
  “22年了,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丁丽波闭上眼睛,皱着眉向记者回忆母亲当年的死亡现场。她说,有些场面还是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夏天,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从溪涧洗脚回来,路过王家门前时,与王家二子王富军发生口角。关于口角的起因,已经成为众口不一的罗生门,村中每几个人就能提供一个存在出入的版本。当年的判决书记载,死者汪秀萍在经过时朝王富军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方因此发生争执。但丁丽波坚称,是王富军先对母亲骂了脏话,母亲才与他吵了起来。
  “吵了声音大起来,很快王自新和他老三也出来了,他们三个对着我妈一个打。纠缠了大概50米,最后老二一手掐着我妈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老三和他爸按着我妈的两条腿,用拳头对着我妈一顿砸,就拼命地锤。”
  听见母亲被掐住脖子后,喉咙发出“呃呃”的声响,丁丽波吓坏了,和弟弟飞奔回家,大喊“不得了了,妈妈要被人打死了!”丁福如不信,还骂了他们,“放屁,没吵架咋死了”。
  可刚迈出门,张福如见到妻子正被王家父子三人拖在地上打。丁福如边骂边跑上前去,“你们好意思吗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一边想将王家几个男人推开,把妻子拉走,“他们人多,咱不和他们打!”
  几步间的功夫,只听王自新大喊了一声,“把她打死,打死了我给她抵命!”
  这句话,丁丽波说好多人都可以证明,但当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做证。
  汪秀萍应声倒地。被袭击的部位在头顶处,血从额头、鼻孔、口腔里流出来,丁丽波至今记得汪秀萍的齐肩卷发一下子炸开,很快浸透在血里,喉管发出气流和血液摩擦的声音,咕噜咕噜的。
  判决书记载:汪秀萍拿一扁铁在王正军的左额部、左脸部各打一下,被告人王正军即从路边捡一木棒朝汪秀萍头部猛击一下,致汪当场倒地于晚十时许死亡。
  “那根扁铁是我回家通知爸爸时拿来壮声势的,出于自卫的考虑。但从头到尾我妈绝对没有拿这根铁棒打过任何人。”丁丽波对判决书的描述坚决反对,并称法医当时并未对王正军验伤。
  丁丽波与张福如自称亲眼看见,那根用于袭击汪秀萍的约十公分直径粗细的木棍,是拿在王家二儿子王富军的手上。但之后的审判中,凶手变成了当时年仅17岁的王家三儿子王正军。“因为他当时未成年,用他顶罪判得轻。”丁丽波坚定地陈述了她的怀疑。
  这一怀疑找不到其他人佐证。而在丁家保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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