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说不定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打一个临别炮呢。” 楚歌:“………………” 他看着那个漂酿精致的酒壶,一直都坐在原地,没有动手,无他,上次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些。 太子何尝不曾知道他眼下的想法,一时间都苦笑了一下,说:“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楚歌其实很想说一声不信的,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时候不太适合说这句话。 所以他干脆就垂了头,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系统说:“你都震惊朝堂了你还是个哑巴?” 对哦,差点忘了,那天被三堂会审,他不得已都开口说话了呢。 楚歌感觉有点糟心,他伸手拨了拨那个青花瓷酒壶,终于转过头去,看着太子。 太子并没有料到他会转头看来,一时怔住,下一刻,却十分贪婪的看着他的脸庞,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一样。 倘若楚歌当真去了远方做人质,何尝不是看一眼少一眼呢? 那样的眼神,仿佛彻底抛却了清雅宁和的外表,灼烧到令人无法直视,楚歌几乎下一刻就要转过头,却捕捉到了太子眼中的一抹克制。 这样的情绪当真是十分少见,自从他入宫之后,就再没见过这样隐隐然克制的眼神了,而其中甚至还有些愧疚与痛苦。 楚歌笑了一下,声音是很轻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个回答如一支利箭刺向了太子的心脏,将他原本就绞痛着的身体刺的鲜血淋漓,再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变作了一片残骸,满地废墟下,掩盖着他此刻的真心。 青花瓷的酒壶依旧放在青石台阶上,沐浴月色,盈盈流转白光。 那光芒却白的刺眼,冷淡疏离到了极致。 太子痛彻心扉,嘴唇轻颤,欲要解释,他想要说自己这一次并没有那样的念头,想说这一次酒中并没有放什么卑劣的玩意儿,他想要说这一次的酒甚至用尽了灵芝玉露、花费了太医院无数的心血。 可终究是一个字也无法出口。 再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事实更残酷了。 他的弟弟,再也不相信他。 试一试呢?太子想要说,盯着月下的暗影,就像看到了过去残忍而无情的自己,将心上人囚禁在一方狭小的天地里,再不顾丝毫他的意愿,终于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太子伸出了手臂,并不明显的轻轻颤抖着,想要将那个青花瓷的酒壶拿回来。他在想是不是今夜的前来是一个错误,或许他应当忍住,克制住内心的情愫,将这壶酒交给其他人,让他们前来送别。 那样,大概就会被毫无芥蒂的接受了把? 从始至终被排斥的,都不是这壶酒,而是送出这壶酒的人。 何等残酷的认知,却在太子心中,明明白白的照现。 手指终于触碰到了精致的瓷器,所碰之处,是如月色一样的惨白清冷,然而在这一时,又有另一只手,纤细优美,轻轻搭在了壶上。恰巧落在了另一侧,与他的手指完美相隔。 太子蓦地抬头,却见着少年人不知何时转过了头颅,正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面如新雪,发若堆鸦,极致明显的对比,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沉静起来。 时光在那一瞬间飞逝而去,天地仿佛都已然走远,只剩下眼前事,杯中酒,心上人。 太子嘴唇动了动,却见着少年人眸中似乎有无数情绪流转,似惆怅似叹息,终于是一笑,宛若云破越来,拂开了漫天阴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