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是相信儿子的,对济阳王说道:“快把药丸给我,我亲手喂给你们父皇,无论后果如何,我一人承担!与你们兄弟无关。” 喂死了还行,万一喂活了怎么办?可是不给母亲,就是不孝。 济阳王顿时觉得手中鸽子蛋般的药丸有千金重。 皇后见儿子还在犹豫,劝道:“你要相信你哥哥,清河公主一介女流之辈,只有十二岁,断想不出这等阴谋诡计,你要好好审她,问出幕后主使。现在是兄弟团结一致的时候,快把药丸给我。” 看着母后偏向太子大哥,济阳王心里不是滋味,正好太医赶来了,济阳王把药丸给了太医,“你快验一验是什么东西!” 又对皇后说道:“母后,儿子不是不信太子大哥,而是担心有人故意调换大哥的荷包,把解百毒的解药换成毒/药,这样太子大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母亲要顾忌太子名声啊。太医,你看看这个药丸到底是何物?” 拖就一个字,济阳王是长乐宫第三期盼建始帝去死的人——排名前两位的是清河与河东。 太医看着建始帝七窍流血的惨样,凭经验就已经放弃抢救皇帝了,他拿着药丸六神无主,“要验药并不难,但是需要时间,至少两个时辰。” 太子等不起,把心一横,抢过药丸,在水里化开了,自己咕嘟咕嘟喝了两口,然后对着济阳王怒目而视,“现在二弟放心了吧!太医,快喂给皇上!” 太医还是不敢,端着药盏看着皇后,“这个……此药来历不明,微臣不敢——” “我来。”皇后抬起建始帝的上半身,给丈夫灌药。 济阳王看太子大哥甘愿“以身试毒”,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顿时慌乱起来:怎么办?夺位不成,还和太子撕破脸,结了仇怨,无论父皇是否醒来,都是太子大哥登基,到时候秋后算账,我岂有活路。 济阳王把目光转向伏地求饶的清河,一把抓住清河的衣领,掐住她的脖子,他是习武之人,轻而易举的将小小的她举在空中,“你小小年纪,心肠何其歹毒,下/毒弑君,还要离间我们兄弟!说,你受何人指使!” 清河双足离地,就像上吊,只觉得脖子快断了,无法呼吸,眼前雕龙画凤的天花板变得模糊起来,她无助的挥舞着双手,双腿乱蹬。 就这样死去吗?清河不服,我还没有看见父皇复位啊! 河东公主吓得膝行到济阳王跟前,抱着他的大腿哭道:“你放开她啊!你掐着她的脖子,她怎么说话?快放开!你会掐死她的!” 济阳王放手,清河从空中砸下来,半个身体砸在了河东公主身上,把姐姐砸趴下了。 空气涌进来,清河捂着脖子大声咳嗽,河东公主脸着地,牙齿把下巴磕破了,满口血沫,姐妹两个狼狈不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济阳王拔剑,停在河东公主的咽喉处,“清河,你要是不招,我就先杀了你姐姐,然后从金墉城绑来太上皇和皇后,一个一个的逼你,看你能熬到几时!” “啊!”河东公主怕死,大声尖叫,其穿透力简直要超过报晓的公鸡,“清河,你要救我!快招啊!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清河觉得嗓子就像生吞了一碗胡椒粉般又刺又麻又疼,看着济阳王要杀河东公主,忍着嗓子疼痛说道:“我招!是……是——” “是谁?快说!”济阳王的剑刺破了河东公主的肌肤。 “是齐王!”清河叫道:“是齐王司马冏!齐王派了信使联系我,传达齐王的意思,是齐王要我这么做的!齐王说他已经在朝歌集结二十万军队,要打到京城勤王,如果我毒杀了皇上,栽赃给太子,挑唆太子和济阳王互相残杀,到时候群龙无首,他兵临城下,必定势如破竹,攻进洛阳城。” 四大藩王在朝歌集结军队勤王这事是绝密,但是皇后,太子还有济阳王这种皇室核心人物是知道的。 清河的话半真半假,逻辑严明,这种谎话足以以假乱真。 济阳王问:“信使在何处?” 清河指着河东公主,“你……你先放了我姐姐。” 济阳王放了河东公主,剑指清河的心脏,“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河东公主一个饿虎扑食将清河从利剑前面推开,抓住她的双肩疯狂摇晃,唾沫横飞,“妹妹!你糊涂啊!这是引狼入室你懂不懂!你还那么小,根本不懂得人间险恶,你以为齐王是什么好人?皇上没有动我们的父母,太上皇和太后在金墉城过的好好的,皇上保证我们姐妹富贵,还为你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你怎么还不知足?济阳王,我妹妹年少无知,她被齐王这个小人利用了,她不是主谋啊。” 河东公主不是演,她没有那么好的演技,她是真的相信了清河的鬼话…… 清河只觉得肩膀都快被河东公主捏碎了,被喷了一脸的唾沫,还被摇晃的头晕眼花。 济阳王嫌河东公主聒噪,一脚将她踢开,剑指清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