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逼问:“齐王信使在何处?还有谁知道?快说!” 这时太医给建始帝灌了据传神医华佗配的灵丹妙药,不晓得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回光返照,建始帝睁开了眼睛。 “皇上醒了!”皇后和太子齐齐叫道。 济阳王听说父皇没死,顿时心头一沉,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收剑,提着清河的领口,将她拖到建始帝跟前邀功,“父皇,就是清河乘着敬酒的时候投/毒,把父皇害成这样的,儿子刚才已经审问过她了,她招认是受了齐王司马冏的指使。” 建始帝脸色灰败,连右眼皮上的黑瘤都黯淡了不少,他艰难的抬起右手,指着清河,“你……养不熟的白眼狼,和乱臣贼子勾结……毒杀朕!” 清河的发髻已乱,妆容已花,嘴上的胭脂扯到了嘴角,就像一抹蚊子血。 看着建始帝眼中的杀气,长乐宫外还没有兵戈的动静,清河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无缘见到父皇复位了。 济阳王上前邀功,太子不甘落后,说道:“这个小贱人刚开始还污蔑儿子是主使,挑拨离间,幸亏母后没有上当,相信儿子的孝心,将儿子用来救命的药丸化开给父皇服用。” 都这个时候,太子还不忘记告我的状,倘若他将来登基……济阳王握紧了剑柄。 两个儿子列举了清河累累罪状,建始帝气得从暖席上蓦地坐起,指着清河道:“杀……杀了她!” 河东公主刚才被济阳王一脚踢到了墙角,疼得像个虾米似的蜷缩起来,闻言建始帝要杀清河,顿时忍痛改为跪姿,磕头求饶,“皇上!我妹妹年幼无知,被奸人所骗——” “住口!”建始帝突然红光满面,他不知那里的来的力气,掀翻了案几,“你们姐妹都是白眼狼,都去死!” 河东公主求饶不成,反而要和清河一起死,顿时吓得腿软,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也哭不出了。 “水,给我水。”建始帝只觉得咽喉肚肠灼烧般疼痛,太子和济阳王争抢着给父皇倒水,两个杯子几乎同时放在建始帝唇边,皇后顺手接过太子的杯子,给丈夫喂水。 建始帝张开嘴巴,可是他的咽喉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脖子,越来越紧,连吞咽都困难,喂进去的水大多顺着唇角流出来了,龙袍湿了一大片。 刚刚艰难的咽进去,建始帝就开始疯狂的咳血了,鲜血不停地从鼻孔、耳朵、甚至双目都变得赤红,眼角流出两行血泪,很是骇人。 看着父皇这个样子,太子和济阳王都顾不得杀清河和河东,跪在建始帝两边当孝子,大呼“太医,快救救皇上!” 太医摇头,“此毒太过凶猛,已是救不得了。” 太医这张嘴巴简直有毒,话音刚落,建始帝就猛喷出一大口血,身体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抽搐,双腿一瞪,双手一撒,张着嘴巴,双目圆瞪,停止呼吸,瞳孔散开。 死于非命,死不瞑目。 “皇上!”皇后抚尸大哭,“皇上驾崩了!” 所有人都跪下来,齐送皇上归天。‘ 济阳王一剑刺死太医,“既然你救不了皇上的性命,就下去服侍皇上吧。” 太医无辜枉死,济阳王杀气腾腾,要杀了清河,要她给父皇陪葬。 两个中领军按住了清河胳膊,强迫她保持着跪姿,清河无力挣扎,只觉得脖子上一股寒气袭来,眼瞅着要被济阳王砍头,蓦地飞来一张案几,这个案几就像盾牌似的狠狠朝着中护军以及济阳王拍过来。 啪啪啪三声! 三人齐齐被案几拍飞了,济阳王手里的剑掉下来。 如此可怕的臂力,正是参加清河生日宴会的南匈奴使节刘曜。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个匈奴人会干预大晋皇室内部纷争。 自从建始帝中毒以来,高丽国使节早就远远的避开,躲到一旁,就怕殃及池鱼,南匈奴的刘曜一直在原来的位置待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坐在原处津津有味的看着大晋皇室狗血大戏。 清河被济阳王掐着脖子,差点窒息,刘曜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可是当济阳王要将清河斩首,刘曜立刻站起来,蒲扇般的大手将案几抡起,精准的砸向济阳王。 济阳王被砸成了脑震荡,他被中领军扶起来,弯腰狂吐,好像女人孕吐。 太子暴怒,“刘曜!你是要挑起两国战争吗?这是你们国主的意思吗?” 刘曜捡起济阳王失落的剑,一把将清河拉起来,“我是看不惯一群人欺负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瞧瞧你们都做什么!皇帝尸骨未寒,你们既不召集群臣昭告天下,也不给皇帝办丧事,先关起门来自己人砍起了自己人。人家小姑娘好好过着生日,你们非要杀了人家。” 真是颠倒是非,指鹿为马。 众人气得七窍生烟,太子指着死不瞑目的建始帝,“刘曜你是瞎了眼吗?是这个小贱人毒杀了皇帝,她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替她狡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