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其中还有在接风宴上见过的刘坚。这其中有几人是没见过隋程与君瑶的,顾恒子便亲自介绍。 得知隋程身份,几人纷纷起敬,一个个上前来敬茶,隋程与他们年纪相仿,也端不起架子,三四句话之后,气氛就随和起来,相谈之间也不那么拘谨。 既是风雅社最后一次相聚,难免有人感慨,轻叹道:“赵公子去世,风雅社今后若再聚,也难免伤感。” “听闻御史大人在查此案,不知可有线索了?”有人好奇地问。 隋程入座,顺手捻起果脯吃,正色道:“自然是有进展了,不过事关案情机密,不能随意透露。” “听闻御史大人出身隋家,自幼得大司空教导,又与明府侯爷交好,定然有非凡的断案之才,赵公子一案的真相,恐怕指日可待。”有人附和。 隋程难为情地低头喝茶,羞赧地笑了笑。 君瑶随意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环视一周观察周围的人。这间客舱之中,除了风雅社的公子们外,还有一人临窗而坐,侧对淡淡水雾轻抚琴弦。 此人衣袂轻盈飘举,身姿颀秀风流,容貌逸美,宛若谪仙,就算不露正脸,君瑶也知他是出云苑正当红的清倌——嫣儿。他似有心事,又心无旁骛,信手拨弦,琴音似流水,潺潺流畅,低婉悠扬。 这时候有人端茶走近,递到君瑶跟前。她目光依旧若有似无地睇着嫣儿,也没看递茶人是谁,信手端起来轻抿一口。 茶香清淡,还没怎么入口,就有人提醒说:“小心烫。” 君瑶一怔,循声抬眸,顿时将茶放回去。 给她端茶的人不是出云苑的侍女,而是李青林。 李青林身着草青色常服,衣袂轻垂,肩上披着披风,周身不佩任何装饰,清爽温润,似一株秀然温柔的树木。虽说他救过君瑶,君瑶也给他煮过鱼、煮过梨,但身份不同,且相识较晚,君瑶对他,总有难明的萍水相逢之感。 她作势起身,李青林轻轻敛衽坐在她身侧,轻笑道:“茶如何?” “回味悠长,清香甘甜,是好茶。”君瑶见他已坐好,只好重新坐回去。 “方才在床尾站了会儿,隐约看见你上了船,便去端了这盏茶过来,”李青林说,泛白的手轻轻摸了摸杯盏,“温度刚好。” 这茶并非清茶,而是花茶,清淡中氤氲着花香,水淡而甘甜,许是加了蜜。 君瑶道了谢,又问:“你的病可好些了?”她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薄唇也没有血色,气息轻弱,衣着较厚,似有些畏寒,也不知为何还来这船舫里凑热闹。 李青林缓缓道:“无妨,那日是因通宵熬夜劳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日何三叔见李青林吐了血,险些失了方寸,可见病情不轻,并不如他说得这样清淡描写。 “今日这风雅社相约解散,你为何会来?”君瑶好奇。 李青林说:“顾县丞有心相邀,我又怎好推辞?” 说话间,又隐约听见有人低声谈论,说是这风雅社解散,最不舍的人应是顾恒子。他之所以得以成名于河安,大半是因风雅社,他在风雅社中留下的诗文著作,让河安世家的人赏识到了他的才学,他于风雅社的经营上也是最上心的。谁会想打,风雅社解散,也是由他来主持的。 不过对于其他世家子弟来说,风雅社也算是一个聚会玩乐结交的团体,哪怕解散了,也一样可以再起名目继续,所以也没有多少伤感。 那几人谈笑风生之时,燕绮娘与两位侍女端着茶水入了客舱,端茶送水的事情自由侍女来做,她吩咐好事宜,便向临窗的琴台而来。路过君瑶身边时,轻笑着敛衽行礼,恰好君瑶端起茶盏,手中一滑,眼瞧着茶盏就要落到燕绮娘身上。 事发突然,令人猝不及防,君瑶本也想接住茶盏,李青林担心茶水过烫,出手将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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