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补充:“近一个时辰?” 言外之意,你就问几个方子,就问了一个时辰? 温软自然不敢把问赵太医的方子说出来,只解释道:“也没问多久,只是方才在回院子的半道上遇上了许嬷嬷了。” “许嬷嬷?”微微蹙眉,不大记得这许嬷嬷是谁了。 “皇祖母身边的那位许嬷嬷。” 闻言,方长霆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毕竟他上辈子回来之后就不怎么管后宅之中的事情,人也不常见,自然不怎么记得这王府中的下人。 “她如何了?” 温软撇了撇嘴,小声道:“妾身说了之后,殿下可不能觉得妾身是个嘴碎的人。” 方长霆暗道——本王早已经知道你那喋喋不休的性子了,还会觉得你会嘴碎? 虽然喋喋不休,却不会让人生厌。 方长霆忽然想起在稷州昏睡的那段时日了,这些喋喋不休倒也成了安然入睡的安神奇药。 方长霆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又开始扮演起那些个油腔滑调专门哄骗女子的放浪子。继而违背着自己的良心说些温软或许会喜欢听的话:“本王怎会觉得你嘴碎,你这嘴儿不仅不碎,还甜如裹蜜。” 特别是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若真是个傻的,还真会被她哄得团团转。 骁王说的是她的嘴皮子厉害,但显然温软误会了,满脸通红嗔道:“殿下不正经。” 缓了一息才意会到温软口中不正经为何意的骁王:…… 罢了罢了,原本他就不是个正经的。 如此想着,方长霆也没打算解释,继而问道:“那许嬷嬷到底如何了?” 温软斟酌了一下,才道:“领了些人跪在了前头,让我罚他们。” “为何?” 温软只嫁给骁王不过半年,那许嬷嬷到底还没有严重到上辈子那般欺主的地步,所以她便往轻了说:“先头嫁给殿下之时,殿下在成婚之时便直接走了,那许嬷嬷许是觉得殿下对妾身反感,故伺候就怠慢了些。” 温软的话中并没有怪罪方长霆的意思在,方长霆是听得出来的。不过却是想起了她在断头台上与他说过的话,她说他把扔在后院中不闻不问,任由那些下人胆大欺主,这恶仆莫不是她口中的许嬷嬷? 如此一想,眼神一暗,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到了主子的头上来了! “你罚他们了?” 温软摇了摇头:“未曾,妾身觉得那许嬷嬷好歹也是皇祖母身边的人,不能失了皇祖母的脸面,所以想与殿下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既可以惩罚了那许嬷嬷又不会恼了皇祖母。” 温软抬头看向骁王,看他听到她要惩罚许嬷嬷的时候会不会心生不悦。 方长霆微微睨眼,带着一丝怒意:“这般心比天高的恶仆还留着作甚,待会本王便差人把这些个从宫中出来,心思不正的人都送回去,至于后续如何本王一概不管。” 既是犯错被送回宫中去,往后待的地方便是辛者库这等地方了,也是算严厉的惩罚了。 他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上辈子是如何折腾了温软,但依着温软这甚少与人计较且不记仇的性子,能让她记仇的,定是做了些极其过分的事情。 温软也没有替他们求情,只道:“那会不会惹皇祖母不快?” 上辈子她也是见骁王不管后宅之事,且在太后仙逝之后,才会没有后顾之忧把这些人发卖出府了。 方长霆轻笑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如今你是皇祖母眼中的可人儿,她怎么会觉得不快?” 温软“啊”了一声,有些愣:“妾身什么时候成为皇祖母眼中的可人儿了?” 方长霆见她模样愣得有些可爱,也很是顺眼,便没忍住点了点她的鼻尖,动作越发的亲昵。 “回金都的途中,宫中来了信,说皇祖母常常提起你,说你是老天爷派来给本王的福星,还说你是有福分的人,让本王好好待你,你若是脾气大些,便叫本王让着,你若是娇气,便也捧着,只差没交代让本王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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