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贵人就两腿发软,以为她要将自己推下去,又扑通跪下,“娘娘饶命,臣妾错了,求您绕臣妾一命!” 萧怜摇摇头,“你别总是说跪就跪啊,本宫双臂受过伤,也拎不起来你这么重的大活人,快自己起来。” 婉贵人不肯起,跪在地上哭。 “快起来吧,天都黑了,万一本后一不小心绊着,将你一脚踢下去就不好了。” 跪在地上的人蹭的就站了起来。 萧怜又拉着她指着上面,仰视凌空而建的天澈宫,“你看上面高吗?” “高!”婉贵人这次答得痛快。 “这世间常人无法企及之处,比比皆是,若是不自量力,便随时有可能粉身碎骨,你说对吧?” 婉贵人又要跪。 “又跪!” 她又赶紧站了起来,不知眼前这位帝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了,不说这些,”萧怜替她整了整衣裳,“本后自小也生长在深宫,对女子宫廷之中的孤单寂寞,也感同身受,心有戚戚,你一心求宠,也是人之常情,本后不怪你。” 婉贵人便是一愣,“帝后娘娘真的肯放过我?” 萧怜脸上几乎是慈祥的姨母笑,“快过年了,大伙儿图的就是热闹,我小时候在朔方,每逢过年,都会下雪,在雪地里堆雪人,放鞭炮,热闹非凡。” 她歪着头看向婉贵人,“你们这种东煌的千金小姐,可玩过炮仗?” 婉贵人连忙道:“不曾,只看过别人放。” “哦,没玩过啊,那正好,没玩过才新鲜。” 她从一旁花郎手中的托盘中拿过一挂鞭炮,在婉贵人脖子上戴好,“在我们朔方,贵族中一种好玩的游戏,叫做叫窜天猴……” 她刚开口,婉贵人早就尖叫着要跑,却被两个花郎狠狠摁住。 萧怜仔细整理手中的一挂鞭炮,“别跑啊,怎么还真跟个猴子似的。” 她将鞭炮在婉贵人腰间缠了两圈,将引线打个了漂亮的蝴蝶结,“据说那个玩法,寓意着步步高升,十分吉利,你不是很想爬上天澈宫吗?不如我们玩玩,说不定你嗖地一下,就上去了呢。” 婉贵人已经吓得腔都变了,“娘娘,饶命!我不想上天澈宫了,您饶了我吧,我求求您了!” 萧怜又亲手在她胳膊上绕了一圈又一圈鞭炮,对她的哀求置若罔闻,温声道:“听说,朔方在你们这些东煌贵女眼中,是一处蛮荒之地,虎狼之地。那你可知道,本后是谁?” “朔……朔方的云……云极公主。” 萧怜的手稍稍停住,缓缓掀起眼帘,阴森森地嗔怪道:“孤陋寡闻,难怪敢贸然对本后腹中的胎儿下手。” 她将她另一只手臂也缠满了鞭炮,“本后是那虎狼之地中活的阎王啊。”她粲然一笑,手掌在她惊悚地已经变形的脸蛋上拍了几下,“小乖乖,不骗你,真的。” 她退后几步,等着花郎不顾婉贵人尖叫挣扎,替她将剩下的两条腿上也缠满了鞭炮,之后又捆上一圈大型的烟花在腰间,这才将已经吓得已经没了魂儿的人扔在了那一方看台中央。 “婉贵人是吧,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闺名叫什么,反正现在知道也没什么必要了。深宫之中,花前月下,岁月静好本是奢求,给你们安生日子,你们不稀罕,那也怪不得旁人。本后今日,若是不立威,这来东煌的第一个新年,怕是过不好了。所以,你虽只是一颗棋子,却也死有余辜,不要怪本后残忍无情。” 萧怜欣赏般的从上到下打量着被困成炸药包的婉贵人,“这一番话,有点长,你,听懂了吗?” 婉贵人见哀求没有,已没有活着的指望,做在地上破口大骂,“萧云极!我诅咒你,你不得好死!” 萧怜挑眉,“不得好死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了,不过尔尔。倒是你自己,不如趁着还活着,好好跳上最后一支舞,或许君上还会看你一眼,记住,一定要认真跳,因为你会死得很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