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她缓缓张开眼,看向四周,空无一人,也不知自己在哪里,于是木然起身,顺着歌声的方向,出了房门。 空荡荡的戏台下,摆了几个座位,却没人听戏。 月生独自在角落坐下,望着台上的戏码一出接一出。 演到萧云极被海皇囚禁,生下两个孩子,又被海皇将两个孩子夺走时,她猛地一惊! 不对,以前的戏里没有这一段! 是谁加上去的! 那戏接着往下演,转眼十年生死两茫茫,前尘尽忘的萧云极与心如死灰的芳尊在秋猎之上重逢,近在咫尺,却两不相识,一时不能相认。 后来,萧云极今日不记前日之事,芳尊便每日与她重新相识。 接下来,一幕幕,一曲曲,都是她不曾看过听过的。 月生瞪大眼睛,一直看到曲终,却没看到结局。 她正要上去问个明白,那戏台子上,却又鸣锣开唱,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扮演萧云极的女子,一身风骨,鲜衣怒马,神采飞扬,从堕天塔一直唱到神都秋猎,勇夺十尊黄金爵。 接下来,便是两人深夜怒而诀别,芳尊忍受血幽昙之痛,扬帆出海,远赴东煌寻找解毒之法。 “原来他离开她,是有原因的,他不是有意要扔下她,伤害她的。” 她坐在角落里,认真地看戏,许多从前戏文里没有的情节,不知为何,都被人加了进去,于是这一场荡气回肠的故事,就顺理成章了。 月生望着戏台,而胜楚衣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中,望着她,静静地等着她。 她就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动,将整场戏看了一遍又一遍,从清晨看到日暮,又看到清晨,泪珠潸然而落,湿透了衣衫,也全然不觉。 敖薇悄然现身,坐在月生身边,向她微微一笑,“这场戏,真好看,我看了好几遍,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月生茫然看向她,“少什么?” “少了萧云极。” “萧云极不就在戏里?” “那是别人眼中的萧云极,却没人知道,真正的萧云极,是什么样的。” 月生垂头,“是啊,写戏的人,该是也没见过她。” 敖薇双眼明亮,湛着精光,“那你呢?你见过真正的萧云极吗?” “我……?”月生抬起头,凝眉思索,似是在问自己,又似是在重复敖薇的话,“我见过吗?” 敖薇的纤纤玉指在她眉心一点,“十年大梦,该醒醒了!” 说完,转身偏偏然离去。 月生坐在椅子上,被她冰凉的指尖这样一点,一股冰凉如泉水的气息如醍醐灌顶涌入脑海,浑浑噩噩的思绪顿时如洞天大开。 萧云极! 我见过啊! 而且,刚巧还很熟! 她眉峰一挑,站起身来,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处。 “怜怜?”胜楚衣立在她身后的树荫下,小心地轻唤她一声。 萧怜猛地回头,“胜楚衣!” 说着,飞身跃过椅子,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直接跳到他身上,双手双脚并用,整个人盘在他腰间,捧起那张脸,狠狠狠狠狠狠地啃了下去! 萧怜冲得劲儿太大,胜楚衣便示弱地下盘不稳,被她咚在树下,撞落了满树的金黄树叶。 “怜怜,好久不见,真凶猛啊!” 第192章 我那两只小兔崽子呢?(1) 广木兰神宫,这几天,动静特别大,除了一日三餐送饭的,是真正的生人勿近,闲人免进。 现在,整个圣朝三十余国都知道,圣女回来了。 几位圣尊闲来无事坐在一处喝茶,谈及此事,不禁颇为忧心,两个紧迫的事情要跟至尊请示一下。 第一,既然十年前神迹显现时,众所周知,芳尊才是真正的九幽天入世,那么与圣女完成一场天嫁大典,该是名正言顺之事,就是这大典要什么时间搞,怎么搞,搞多大,得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 还有,按照以往惯例,圣女天嫁时,所有亲族必须全部处死,但是几个人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圣女真正的亲族也就是跟芳尊生的俩孩子,所以这一道手续就可以免了。 第二,为了圣朝的长治久安考虑,芳尊与圣女是不是应该节制一点? 这都三四天没出门了,就算再多的相思,也该解了。总归要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对不是吧? 实在是令人忧心芳尊的身体啊! 啊不!芳尊那么威武! 明明大家忧心的是圣女的身体! 这两件事,这么重要,可是,至尊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空呢? 所有人不约而同喝了一口茶,“琼华尊,这两件事,你去说。” 琼华笑吟吟道:“好。” 广木兰神宫中,满室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