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吃,但是他眼中却全是和表情截然相反的情绪,银霜月吃着吃着,就觉得这鸭翅噎人。 他们曾经颠沛的时候,弄到点什么吃的,如果在没东西吃的时候,会以不饿的借口相互谦让,但是如果在食物充沛的时候,他们却反倒是会在吃饭的时候抢起来。 当然了,每一次银冬都抢不过她,只是一脸的悻悻,银霜月每一次扫到他的反应,就有种欺负小孩子寻常人难以理解的舒畅,然后吃得更香。 她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银冬的眼神,也从来没想过,他是真的抢不过,还是故意让着她,此时此刻,她抬眼望进银冬的眼中,突然间心惊肉跳起来。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看她,她却经年从无察觉…… 银霜月从不知自己竟能粗糙成这样,但是她也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把鸭翅啃了。 一直到桌子撤下,两个人分别漱口过,又整理好了马车重新上路的时候,银霜月还是有些神思不属。 银冬这样真的不太正常啊,昨晚上就发疯了一阵子,一个人怎么能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银冬是天子,他这样恐怕国将不国啊…… 还没引得帝王不早朝,银霜月就早早地把自己划到祸国殃民的妖姬那一类去了,她昨晚上确实是很累,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银冬安安静静地在她旁边不知道写着什么,一封接一封地递出去,许久,他才放下了笔,转了转酸涩的手腕。 看向银霜月,见她睡得不□□稳,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便凑近来,伸手推了她一下,将她叫醒。 银霜月做梦了,大概是睡着的时候想得太混乱了,她梦到她这个惑君的妖姬如何作妖,天降异象山河破碎什么的…… 银冬一推把本来就睡得不安稳的银霜月猛的拉回了现实,她睁开眼看着银冬笑眯眯地凑上来,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绷着的声音还有点含糊,就着小脸严肃地教训,“你以后不许对我太过沉迷,就算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也不要答应,知道吗?” 银冬慢慢笑起来,“好的,都依长姐,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银霜月欣慰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意识到银冬的言听计从,已经处在“过分”的范围内。 一路上两个人倒是没再有什么尴尬羞涩了,银霜月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疑惑都问了一遍。 “我听说含仙殿烧没了?”银霜月问。 “嗯。”银冬和她面对面坐着点头。 银霜月皱了皱眉,又问,“烧死很多宫妃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 银冬抓着她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谁说她们死了,火是我命人到处引的,不过是借着机会将她们都遣送出宫而已。” 这个银霜月是真的没想到,不涉及人命就好,她略感欣慰。 顿了顿,银霜月又问,“我若是没猜错,你这计划,便是从将我送出皇城就开始了,我曾经在中途昏迷了整整五日,你可是动了手脚?” “浮生一梦,”银冬说,“是任成新配置的药,对身体损伤很小,还配很多大补之物,合着参汤,就算是一月不醒,也无甚影响。” 银霜月笑了下,点头,“好机谋,那长公主印鉴什么的,也都是假的?!” 银冬这才略微迟疑了一下,想到如今仍在私牢中女人,笑了笑点头,“自然是假的,都是我命人伪造。” 实际上长公主真的出现了,只不过想要利用她的人,晚了一步,被早就发现端倪的银冬抢先,除了密诏,印鉴什么的都是真的,身份也是真的。 但是……呵,他与真的长公主有仇恨,却无亲情,她母亲累得银冬母后一生郁郁,她累得银冬在整个幼年不曾被老皇帝抱过,现如今江山在他手中,她却想要来分个荣华富贵? 留在宫中,一辈子活在那暗无天日的私牢吧,银冬绝对不会用刑,也不会让她死了,但是她也休想获得自由,没有杀她……不过是念着她的名字,到底让他心爱的女人借用了多年而已。 银霜月微微吁了口气,“那千丘县的那些属下怎么办,还有我……” “你养在大院的孩子,我已经帮你安置,实际上我已经命人在大岩国多处,都开始着手开设孤儿署,这是你我当初的意愿,这么多年,从未曾忘记过。” 银霜月笑起来,银冬又说,“那些属下们,如果长姐有使唤得顺手的,我可以叫他们也快马回皇城,其余的就留在千丘县,操办当地孤儿署一事。” 银霜月连连摆手,“那倒是不用了,我身边伺候的人不拘是谁,都挺好的。” 银冬看着银霜月,片刻后又道,“长姐在花楼的小相好,我也已经命人为他赎身了。” 银霜月一窘,银冬眯眼问,“长姐你看,是安置在哪儿比较合适,还是也送入皇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