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愿意?” “当然。” 士可杀不可辱,谢云诀有意戏弄,她怎会当真! 他思忖了片刻:“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只好…”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只好强人所难了。” “你什么意思?”沐沉夕往后退了退,“你可是君子——”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这还用说?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谢云诀是君子中的君子,无论何时都堪为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他说罢拂袖而去,神情看起来并不愉快。 沐沉夕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于是自己斟了杯茶,将那香灰撒进去,咕咚灌了下去。 她盘腿凝神,打坐一夜。 天蒙蒙亮,婢女叮咛前来焚香。她推开门,珠帘之后的账中,被褥还鼓鼓囊囊,看来还在睡。 她走到香炉前,刚掀开盖子,忽然觉得脖子一痛,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沐沉夕舒展了一下四肢,还有些酸痛,不过力气恢复了大半。 她麻利地换上了叮咛的衣服,贼头贼脑出了门。 谢府的侍卫都是各地千挑万选来的,训练有素,换岗时分也颇为严密。沐沉夕费了一番功夫才躲开他们的巡逻。 她还是少时来过此处,记忆有些模糊了。寻摸了半天,沐沉夕失了方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思忖许久,凭着模糊的记忆摸到了一处别苑。她隐约记得自己来过此处,那日似乎是喝醉了酒。还在这里遇到了谢云诀。 之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只知道后来自己醒来便已经在家中躺着。 当时她迷迷糊糊路过一个锁着的院门,谢云诀好像告诉她,这是谢府后门,寻常不得出入。 沐沉夕摸进了别苑,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她四下一张望,看到了院子里的海棠树,此刻开得茂密。 她顺着树一溜烟爬了上去,屏气凝神藏在上面。 不一会儿,夜晓走了进来。沐沉夕心道不妙,夜晓是谢云诀的贴身侍卫,他出现了,那他—— 果然,下一刻,素衣白衫的翩翩公子步入别苑。夜晓四下搜寻了一番,拱手道:“公子,苑中无人。” 谢云诀眉头紧锁,忽然似是记起了什么,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第5章 允诺 沐沉夕当机立断,纵身顺着树干跃上围墙,踩着围墙掠上房顶。 “下来。”他冷声喝道。 沐沉夕嗤笑:“有本事你们上来。谢云诀,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心中算谋。你说娶我,不过是想折辱我。你一向憎恶我,如今寻到机会了,以为我虎落平阳就会任你欺负了么?”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愠怒之色:“你认为嫁给我是对你的折辱?” 她揭了一片瓦掷了过去,夜晓连忙挡下,那瓦片应声而碎。 “难道不是吗?诚然,我以前年少无知,是做过些错事。但是打骂由你,我认了。你非要说娶我,难道不是觉得不够解气,以后想长长久久地讨回公道?” 沐沉夕眼角的余光瞥见外面侍卫聚拢过来,一定是听到了动静。她估摸了一下形势,最终目光落在谢云诀的身上。 看来也只有再次挟持他这一条路了。 可惜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