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能完全恢复,应付一个夜晓可以,但要从这么多人里突围就难了。 于是沐沉夕纵身自屋顶跃下,径直扑向了夜晓。他抽身闪开,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一剑袭来,沐沉夕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夜晓忽然觉得不妙,他竟然忘了她惯常使的一招! 可是已经晚了,沐沉夕弹指落在了他的剑身上,夜晓虎口一麻。剑瞬间脱手。 沐沉夕迅速接过剑,毫不恋战,转身来到谢云诀面前,长剑抵在了他的心口上。 谢云诀沉眸凝视着她:“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拿剑指着我。” “上一次是形势所逼,这一次纯粹是气不过。你说我要是一回长安,就让四大世家之首的谢大公子命殒当场,长安城是不是就要乱了?” “你可以试试。”他说着竟然上前一步,沐沉夕慌忙撤剑。 他却步步紧逼,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她却被逼得步步后退,一直到后背抵在了树上。 沐沉夕干笑:“开个玩笑,大家毕竟也同窗过,又没有深仇大恨。虽说以前有过龃龉,但现在也都长大了,就不能一笑泯恩仇么?” “不能。” “谢云诀。”沐沉夕虽然直呼其名,却没多少底气,“我回长安确实有要事要办。这样,你想做什么,我先欠着。等我事成以后回来,我给你当牛做马,端茶倒水。”她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三年。” 他眯起了眼睛。 “五年。” 逼得更紧了。 “七年,不能再多了。” 谢云诀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一辈子。” “那连本带利我也不至于欠你这么多。” “你曾应允过我。” 沐沉夕有些晃神,侍卫们已经涌了进来,谢云诀却仿佛没有察觉。 “我应允过你什么?” 谢云诀抬了抬手,夜晓便带着侍卫们退到了院门外。侍卫长忍不住小声问道:“夜晓兄,方才那是个丫鬟么?” “不是。” “那是刺客?” “不是。” “难道是公子上次带回来的姑娘?” “是。” “这来历不明的,公子也敢往府里带。莫不是…想攀高枝?” “话多。” 侍卫长讨了个没趣,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静静在外面候着。只是他注意到,从来剑不离身的夜晓,此刻身上只余下一个剑鞘。 方才惊鸿一瞥,那姑娘手里似乎还握着剑。他不禁有些担忧。 沐沉夕握着剑,心里却安稳了许多。谢云诀再厉害,也只是算谋厉害。硬碰硬,她都不需要太出力。 他见她一脸茫然,脸色不悦,却还是牵起了她的手走向了别苑内。 沐沉夕看着他的手,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砰砰跳。她赶忙告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自古多少女子皆是因为痴情而断送了自己,她不能再因为思慕谢云诀,就像以前一样净干些荒唐事。 别苑的门被推开,沐沉夕惊叹了一声:“嚯,这别苑年久失修,是要拆了重建?” “你拆的。” “你…你…你别诬赖我啊。我方才只揭了片瓦,何时拆过你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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