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的。” 何子衿黑线,郁闷道,“陛下,我好端端一人。” “但是,你深受他的影响,你看的书,是昭云让你看的书,你开阔的眼界,是昭云指点你开阔的眼界,甚至,你还如此率真,是他保留了你的率真。不然,倘当时他不曾出手相救,你家有为人要胁,让你进宫,你进还是不进?”穆元帝问。 何子衿道,“我好歹不是个笨蛋吧,陛下。再说,我比朝云师傅还有见识呢,哪里是他给我开阔的眼界。我看的书,是在他书架子上选的,也不是他拿给我的。我时常去看他,当然也很尊敬他,可他的一些臭毛病我是不喜欢的,成天瞎讲究。还有,他不吃酱菜,我家开酱铺子的,我每天都要用酱菜下饭。要是如陛下所说,他就是神仙啦。再说,赵李两家要我进宫我就进宫啊,我舅舅也是个官儿哩。我家三姐姐嫁给我们县最显赫的人家,还是姓胡的,胡姐夫说,他家还曾巴结到承恩公府呢。这可是陛下的舅家。就是赵李两家有权有势,他也不敢鱼死网破!难道她逼我进宫我就进宫,然后,进宫争宠,报仇血恨,做朝云师傅的棋子?怎么可能啊!难道我长得像傻瓜?”皇家人实在太有想像力了。 何子衿道,“我明说了吧,朝云师傅是待我不错,可我也不能为他卖身。多傻啊,他待我不错,难道我就待他差了?世间之事,做时便不能想日后报答如何如何的。我知道陛下说的不是假话,我早就猜到,可能朝云师傅是有些不好的主意,我都已经想通了。他别说只是我师傅了,他就是我亲爹,想我为他牺牲也是发梦,没这样的事!” “这全是他一厢情愿,陛下放心,我绝不会上他当的!”何子衿声音一向清脆,这会儿既急且快,抑扬顿挫,当真如珠落玉盘,动听至极。 老皇帝感叹,“当年,她也是如此。” 何子衿就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待老皇帝缅怀完过去,他道,“朕原以为你年岁还小,不想,就如这聪敏,也不差分毫。” “这哪里是聪敏,我糊里糊涂的,一来帝都就得陛下召见,陛下别看我在您面前还敢说话,心里也紧张的很呢。我这些天也没少琢磨。” “琢磨什么?” “琢磨着,别人再要紧,也不如我要紧。”何子衿道,“我也知道,陛下不是可轻易糊弄的人。倘朝云师傅真是别有用心,那么,他既看错了陛下,也看错了我。” 何子衿说着,心里对朝云师傅也很是不满,先前屁都不放一个,害她在帝都摸不着头脑。 老皇帝笑,“小小年纪,颇有辩才。” “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何子衿正色道,“我不喜被人愚弄。” 老皇帝道,“朕有一事,不知当不当立太子妃?” 先时还要打她主意,转眼又说到立太子妃的国家大事……何子衿肚子里骂娘,嘴上道,“陛下,这立太子妃的事,我也不懂啊。这个,得是,礼,啊,礼部的事儿吧。” “太后不喜太子妃,太子由此竟与太后生了嫌隙。” 何子衿立刻想起来了,道,“我倒是听人说过,不是太子殿下不想干了么,原来是为这事啊?”想到太子妃娘娘是朝云师傅的外甥女,何子衿瞬时便明白,老皇帝这是在试探她呢,还以为她是朝云师傅的探子呢。何子衿道,“陛下总是有话不能直说,我来帝都这么久,也知道一些传闻之类的。我早说了,别人再要紧,都不如我重要。太子妃立与不立,端看了陛下。陛下非要我说,我就一句话,不立,立刻杀了她。给她个体面的结果。我劝您,别想那些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就是在民间,也听说过太子对太子妃的情分,当年刘秀被迫立郭氏女为后,元配阴丽华为贵妃,其后如何?世事本就难两全,不论陛下如何做,体面些也就是了。” 何子衿说这些话,没有半点犹豫、挣扎之类的神色,她本就有些个率真,便是以老皇帝的眼力也看不出何子衿有半分伪色。 老皇帝忽然明白,她是真是这样想,故而,便如此说了。 老皇帝陡然惊醒,何子衿的性子再如何像她,也并不是她。她可为太子妃去死,何子衿是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付出半点的。何子衿与她,分明是两个人。 “子衿子衿,”老皇帝感慨,“这名字取得真正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何子衿生怕老皇帝想到诗经里的情诗,立刻道,“我舅舅单名一个素字,我娘闺名里是一个青字。我爹总喜欢读诗啊啥的,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老皇帝了然一笑,道,“倘朕对你有别个意思,要你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