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这哥俩换了身小厮衣服,虽餐风露宿却因不曾再挨过饿,都长高了一截,且敦实许多。 “大哥,事儿可办成了” 张青笑道:“幸不辱命,一切顺利。” 包子与谷子跳下马车,便朝着唐瑛要跪:“小的见过郡主。”被唐瑛半道上扶住了:“诶诶你俩做什么?对二哥不必如此,咱们还是好兄弟。” 包子本是个油滑的市井乞丐,当初相识也是阴差阳错,此后便想着能当个跑腿的混一碗饭吃就不错了,何曾想过能与唐瑛平起平坐,加之唐瑛如今已是御赐的郡主,当下说话都结巴了:“小人……小人……”被唐瑛一巴掌拍在背上:“你小子几时变的娘们唧唧的?” 谷子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脸憋的通红,被唐瑛在脑袋上揉了一把,激动的两只眼睛都要放光。 唐瑛笑着掀起车帘,探头瞧了一眼,极为满意,吩咐包子哥俩:“你们先去府里歇息两日,回头再听我安排。” 她重新翻身上马,向张青挑眉示意:“委屈大哥当个车夫,咱们这就去送礼。” 守门的小厮听到动静小跑着迎了出来,引着包子兄弟俩进去了。 大长公主府里,外面下人来报,说是长宁郡主来访,她“腾”的从榻上坐了起来,起的猛了头有点晕,忙扶着榻上扶手问:“她来做什么?” 下人不敢揣测,小心回道:“长宁郡主赶着一辆马车,说是……说是给主子送一份厚礼。” 唐瑛给大长公主送一份厚礼? 打死元蘅也不相信! 她冷哼一声,吩咐芸娘:“替我梳妆,且看这贱婢又弄什么鬼?”又吩咐下人:“将她引去花厅等候。” 唐瑛与大长公主交手数次,这还是头一回踏进大长公主府,傅英俊与马车被她留在了府门口,她独身跟在看守的小厮身后进府,倒似闲庭散步一般,对沿途的风景指指点点,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跑来世交家赴宴,居然还有闲心赏景。 她被引进花厅,翘着二郎腿坐着,竟然还与大长公主府里的侍女起了谈兴:“这位姐姐,大长公主近来身子可好?我一直惦念着大长公主的身子骨,就是公务太过繁忙,不得空过来。” 那侍女便是大长公主贴身服侍之人,奉了茶便在旁边侍候着,也是监视的意思,省得这位弄出什么妖蛾子,心道:你要是不来,主子的身子骨会更好些。 她不欲多说,便道:“劳长宁郡主惦记,主子一切都好。” 唐瑛:“大长公主身子骨硬朗就好,不然我只怕她过了今日就不大好了。” 侍女怒目而视:“长宁郡主,请慎言。”这位明显是来添堵的。 唐瑛:“我说的是实话嘛,唉你个小丫头不懂,等会儿就知道了。” 侍女:“……”好想把这货拿扫帚打出去,怎么破? 大长公主梳妆打扮,看起来略微精神些了,才在芸娘的扶持之下过来,目中暗藏风暴,语气平平:“唐掌事前来,可是有事?” 唐瑛关切道:“不知道殿下近来身子可好?”还假意叹息:“殿下不知道,原本桓公子的丧礼微臣想来着,奈何那一阵子宫里事多,微臣一直在东宫值守,实在抽不出身过来吊唁,还望殿下见谅!” 她不提桓延波还好,一提桓延波就如同剜了人家的心头肉,还要在伤口上撒盐,简直缺德带冒烟,不止元蘅气的面色铁青,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就连芸娘与厅里的侍女都双目快要喷出火来。 “长宁郡主若是无事还请回转,可别拿我们主子来消遣。”芸娘一边替大长公主顺气,一边遣客。 唐瑛诚恳认错:“哎呀呀,殿下误会了!我对桓公子之事深表同情,不然也不会特意来送大长公主一份儿厚礼。”她好似被大长公主的暴怒给吓到了,压低了声音嘀咕:“这不是一查明桓公子的死因,微臣就赶着过来向大长公主说一声,免得大长公主还被蒙在鼓里。” 桓延波死的蹊跷,二皇子也一力表明会替大长公主查清楚,听说派了府里的幕僚过去,原来是赌场之上的烂帐,桓延波输的太多最后想赖帐,当地一名地痞不知桓延波身份,这才误杀了他。 二皇子府的人盯着当地县令将人犯处斩,以命抵命,也算是告慰桓延波的在天之灵。 大长公主才办完儿子的丧事,又听说他竟然是死在这种贱民手中,心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时常做梦梦见儿子一脸血哭着喊疼,这几个月身子骨就没好过,病病歪歪一直在府里休养。 乍一听唐瑛的话,她稳定心神,总算坐直了:“你有这么好心?”心道:元阆早就查明延儿死因,看姓唐的能编出什么花来? 左不过就是上门来恶心添堵,她挺直了腰板更不想被仇人看笑话。 “殿下也知道我当过一阵子乞丐,这京里日子不好混,认识的两名乞丐小兄弟便去外地讨口饭吃,一不小心啊,就跑到了长淄地界。殿下猜猜他们见到了谁?” 大长公主恨她故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