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玄虚:“废话!”除了延儿还能有谁? 唐瑛就好像听出了大长公主的心声,拊掌道:“殿下猜对了!我那俩小兄弟吧,去岁冬天去长淄混口饭吃,居然在赌坊门口见到了府上的桓公子。本来呢,桓公子流放之事京里都传开了,街面上说书的都知道,他们往常也见过桓公子出入各酒楼饭庄,起先还当自己认错了人,也是闲来无事,这俩小子便自作主张跟着桓公子,后来发现还真没认错,嘿!” 大长公主气的想打人:原来这贱婢一早便使了人盯着延儿? 她双目怨毒的几乎要喷出刀片子:“有话就说,不必拐着弯子。” “殿下真是痛快人呐,我就不如殿下。”唐瑛索性长话短说:“后来我那俩小兄弟便发现桓公子身边还有一位好兄弟,两人在赌场里几乎形影不离。有一天桓公子输的厉害了,便将身边的丫头输给了一个人,转头就被人打死在赌场里,而他那位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当日便失踪了。” 大长公主不由坐直了身子——二皇子府的人可没有说过这一节,但雨柔被打死之前倒是提过一嘴,说是公子新认识了一位朋友,天天泡在赌场里也是拜这位朋友所赐。 她当时深恨雨柔失职,不曾见到杀死桓延波的凶手,便将儿子的死迁怒在她身上,半点都不肯信她的话。等到桓延波的尸体被迎回府里,便在灵前杖毙了雨柔给儿子陪葬。 唐瑛跟吊着人玩似的,双目炯炯:“殿下猜猜,桓公子那位玩的极好的新认识的兄弟,最后出现在了哪里?” 大长公主一双玉手紧紧抠着紫檀木玫瑰椅的扶手,努力镇定心神:“难道不是伏法被斩?” 唐瑛轻笑:“这又是谁说的鬼话?”她摇摇头:“非也非也,桓公子那位好兄弟吧,自从桓公子死在赌场之后,他先是在长淄藏身一阵子,后来等到二皇子府里那位姓郁的幕僚去了之后,便与姓郁的幕僚接了个头,然后拿着姓郁的幕僚给的一大笔银子,去外地躲风头了。” “胡说!”大长公主霎时如遭雷击,理智觉得唐瑛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感情却不允许她相信唐瑛的话:“你撒这样的谎不就是想要离间我与二皇子的姑侄感情吗?” 唐瑛好似在替她叹息:“唉,殿下说哪里话?我倒是不想离间您与二皇子的姑侄感情,可惜我是个好人,最见不得殿下您被欺瞒,索性好人做到底,便让家兄想办法把桓公子那位新结识的好兄弟带了回来,还有贵府那位被桓公子抵了赌债的雨晴姑娘一起找了出来,全须全尾带到京里来了。为这事我大哥可是磨破了两双鹿皮的靴子,人这会儿就在府门外,您若是不相信,不如带进来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段好激动,今晚再加更一章,半夜三点前更上来。 第一百一十章 “带进来。”元蘅大半生历经风浪, 原以为夫死子亡已臻人生的绝境,没想到山重水复,不防还能被人背后再狠捅一刀,只觉手脚俱凉,如坠冰窟。 张青很快赶着骡车直驶进二门, 在花厅前面停下来,掀起车帘一手提着一个,从骡车里拖出一男一女, 掷到了院子里。 骡车里的一男一女都被五花大绑,用帕子塞紧了嘴不让说话,双眼被黑布蒙着,男的不认识, 但女子被扔下来之后便有府中侍女失声道:“……雨晴?” 正是当初大长公主派去一路陪伴侍候桓延波的婢子之一雨晴。 雨晴全身狼狈,形容憔悴,面上脖子手背之上还有旧伤疤, 被人上前来扯下蒙眼布,还有嘴里塞着的帕子,解开绳子之后抬头见到大长公主, 还当她被元蘅的人捉了回来, 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不住流泪叩头:“奴婢没保护好公子, 求主子恕罪!” 那赌场上带走她的络腮胡子是个外地客商,当日便带着她离开了长淄,至于后面赌场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张青找她也费了一番功夫。 元蘅用仅剩的理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冷声道:“唐掌事好手腕,找到这婢子严刑拷打,就为了屈打成招,污蔑二皇子?” 唐瑛“嗤”的一声笑出来:“啧啧,瞧殿下说的,我是那等心狠手黑屈打成招的人吗?这婢子我也是才刚见到,她身上那些伤痕估摸着也有些日子了,早都结痂脱落了,可不是微臣的手笔。” 芸娘扬声问道:“雨晴,你身上的伤痕是谁打的?” 雨晴抱臂瑟瑟发抖:“是那外地客商。”她不敢隐瞒,只求能得大长公主宽恕自己失职之罪:“奴婢被公子输给了一名外地客商,那人是个畜生,绑了奴婢离开长淄,奴婢……奴婢挂心公子安危,不肯屈从于他,那畜生便每日将奴婢锁起来折磨鞭打……” 那客商暴*虐成性,寻常弱质女子根本经不起他的折腾,平生最喜泼辣刚烈的女子,雨晴暗合了他的脾胃,一路之上便以虐*待她为乐,带回家中之后也不消停,若非张青寻过去,只怕雨晴小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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